夜潺潺 发表于 2021-6-10 23:03

玉女情劫

玉女情劫(1-12全)

  「目錄」


  (一)美人(二)偶遇(三)紅樓(四)補藥(五)春色(六)決裂(七)

  迷亂(八)游泳(九)按摩(十)強姦(十一)失身(十二)出走




  (一)美人

  「先生,廿二樓到了!歡迎您光臨時代藝術中心,謝謝!」電梯管理員彬彬
有禮的聲音,突然使莊客非一驚。他最近常常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沉思中,而且
從沒這麼疲倦過,用不著旁人提醒,他也可以察覺到這些反常的情緒,正在一點
一點的扼殺他,也許醫生的警告沒錯,他真的是老了。

  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即使他會嚇壞所有的人,甚至傷害自己,他
都要不惜一切放手一搏,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莊客非挾起包金箍的黃楊木枴杖,
威嚴地走出電梯。

  門重新在管理員的鞠躬中闔了起來,莊客非想,好機伶的小伙子!隙縫中,
他看見年輕人帥氣的制服帽子上有個明顯的徽章「時代」。這兩個字代表了卓越
的品質、現代化的管理、理想的學習環境。在全國各地都可以見到它的連鎖中心,
而它的成長不過才四年。是個奇跡!莊客非在喉嚨裡咕噥了一聲。

  一幅巨大的肖像畫在走廊中央迎接著他,畫中人高貴的倩影栩栩如生,那是
一個驚世駭俗的絕世美人。高聳的胸部、如絲般的長髮、窈窕的體態、優雅的氣
質,是典型的東方女性才華橫溢的眼神與充滿智慧的嘴唇,不過三十出頭卻在嫵
媚中含蘊著威嚴的氣勢。

  「我認得你!」莊客非情不自禁地靠近畫像。這張畫還唬不倒他,真奇怪,
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記得一些他以為早該忘了的事。他曾經那麼熟悉她身體
上的每一處細節,不管現在她是多麼的飽經滄桑、世故圓融,在她肉體中永遠有
他佇留過的痕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仍遏止不住心臟急促的跳動,薄而尖苛的嘴在鷹勾鼻下
緊緊地閉成一字型。肖像旁有一塊鍍金銅牌的說明,他強迫自己閱讀關玉雪女士,
時代藝術中心創辦人,藝術學苑校長,美國耶魯大學藝術系碩士。榮獲教育部長
獎、中正文藝獎、聖保羅雙年展金質創作獎章、巴黎沙龍獎、布魯克文化中心獎
……等多項國際性美展榮譽。遊歷世界二十餘國家,研究、講演、考察、寫生,
並曾應邀參加國內外重要聯展、個展五十餘次,作品廣為世界各大美術館及國際
人士收藏。

  他的眼光重新回到畫像上,她的絲絨長旗袍上綴著發光的鑽石,襯托出端莊
高雅的氣質,修長如玉的大腿卻自高高的開岔處伸出……

  莊客非離開了畫像,走向寬敞的大廳,柔和的燈光下,一位婀娜的接待員由
柚木服務台後站了起來:「莊先生?」

  門在他眼前開啟,辦公室大得超乎他的想像,但洋溢著藝術家個人風格的氣
氛,沖淡了這份汪洋般的感覺。

  她就坐在那兒,緩緩地抬起頭來,秋香色的旗袍,沉著鎮定的眼神,她準備
好了。她真人比畫上更美,紅艷欲滴的嘴唇,一雙勾人魂魄的大眼睛、渾圓的肩
膀、纖細的腰肢,還有胸前那對豐碩撩人的巨乳,頂著旗袍晃動著。她的身子比
以前更加成熟了。

  他們互視了好一會兒。

  「你可以出去了!」關玉雪對接待員說。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柔和富有磁性,
卻多了企業家該有的威儀。

  「謝謝你答應見我!」接待員退出去後,他尷尬地開了口。

  「你的律師說你非見我不可?」她看看手錶:「不巧得很,再過十分鐘我還
有一堂課,請你長話短說。」

  「玉雪,我」面對她逼人的氣勢,他開始後悔自己這樣冒失的來見她,但來
不及了,後面,再沒有任何退路。他挺起胸膛,至少,他還是個男人:「我是很
誠心的來跟你談。」

  「叫我關校長」她一點也不為所動,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深不見底。

  「關校長!」他屈服了。

  「你還有九分鐘!」

  「不要報復我。」他難堪的說。

  「莊先生,你有話直說好嗎?」

  「好!」他下定了決心:「玉雪,我要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她微微蹙眉。

  「我們的孩子」他加重語氣:「過去的事我對不起你,但現在我要給孩子一
個補償。」

  「莊先生,請問你在說什麼?」她的口氣有不解、有輕蔑,掌握住一切的輕
蔑。

  「玉雪,不要對我那麼殘忍!」激動中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手撐在寫字檯上
直視著她:「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得了癌症就快死了!」

  「莊先生你保養得很好,實在看不出來。」

  「我快死了,我要我的孩子!」他克制不住胸腔中陡然升起的一股刺痛。

  「莊先生,你該去醫院!」

  「老天!」他抱住冷汗涔涔的額頭,這個可惡的女人!老天助我,他快支援
不下去了,所有的偽裝都消失了。「玉雪,我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狂亂
中,他失去平日的睿智、冷靜與分寸,竟像個莽漢般暴露了本性中的弱點。

  「校長!」秘書不放心的敲著門。

  「進來!」

  「我聽到辦公室有奇怪的聲音。」

  「莊先生病了,請你通知他的律師,我得去上課了。」她優雅無比地站起身
來。

  「是!」秘書點點頭。

  「他在哪裡?」莊客非掙脫了秘書的扶持,攔住了關玉雪,一時之間目眥盡
裂,可怕至極。

  「玉雪,告訴我,求你!」這是他最後一搏,如果她再不肯說,後果的嚴重
沒有人承擔得起,他需要這個孩子,否則他一生辛苦將付諸東流。

  她輕盈地開了門,莊客非似乎看見她回過一次頭,而且她笑了,在那奇異的
笑容中,她定了他的罪,那是他的死刑。他全身劇烈地顫抖著,說不出任何一個
字,他的腦中空白,血壓驟升,天啊!他透不過氣來了,他的雙手緊抓住胸口,
雙眼暴睜著。

  「莊先生!莊先生!」在秘書的驚叫聲中,他像枯木般倒了下去,在那間不
容緩的瞬間,前塵、往事在他腦中快速地重映……
(二)偶遇

  淡淡的晨霧裡,背著畫具的少女恰然自得的坐在小船上,眺望著遠方朦朧的
風景。白色的水鳥在溪邊崖壁上盤旋著,和著櫓聲,打破四下的沉寂,卻使得天
地更加幽靜。

  這少女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一頭柔亮的烏髮瀑布般從肩頭灑落,真是個出
眾的美人。她穿的藍白色學生裙裝似乎標誌著她的清純脫俗。

  到岸了,少女輕盈的跳下船,一站起來一雙豐滿白膩的長腿自裙下炫耀般的
顯露出來,她很快地爬上防波堤,秀氣嬌媚的臉紅紅的,與青翠山嵐一樣清新。

  她選擇好適當角度,支開畫架,在畫紙塗上第一筆春晨的水彩。她畫得很用
心,必須在太陽趕散晨霧前抓住這一剎那。廿分鐘後,溪邊的霧在陽光中消融,
她也完成了她的初稿。水在紙上慢慢地干了,但原先她賦予在水彩中的靈氣也消
失了,只剩下乾燥的色彩,她總是畫不好那份真正的感覺!她洩氣地把畫筆往地
上一擲,伸手就要撕。

  「等一等!」旁邊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那是一個中年人,微
斑的雙鬢使得他瘦削的瞼孔很有味道,他站在那兒有多久了?

  「讓我看看!」中年人和靄可親的微笑有股不容抗拒的魅力,使她不得不讓
開。

  他撿起了畫筆:「我幫你改改好嗎?」

  同樣的水彩、同樣的紙張,但他一下筆就完全不同了,一渲染、一勾勒,立
刻氣勢磅礡起來,她驚奇地看著他運筆如飛。

  「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吧?」中年人把筆還給了她:「你並不是沒有天份,而
是缺乏人指引。每個星期天你都來這裡?」

  「你怎麼知道?」她詫異的問。

  「我注意過你好幾次了,你一定特別喜歡這兒的風景,但每次都在同樣的地
方遇到挫折。」

  「您是畫家?」

  「我跟你一樣,只是喜歡畫而已!」中年人瀟灑地一笑:「我叫謝雲瀟,小
妹妹,你呢?」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老天!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大畫家謝雲瀟!她竟然給他
看到這麼糟糕的作品,她又羞又窘:「我叫關玉雪!」

  謝雲瀟似乎有意對她的羞窘視若不見,溫柔的問:「還在讀書?」

  「嗯!高三。」關玉雪的臉紅到了耳稍,更顯得楚楚動人。

  「來此地寫生不妨礙功課?」他轉過身,盡情上下打量著她的窈窕身材。

  「我想考美術系。」

  「你為什麼要考美術系?適合女孩子讀的科系還很多!」謝雲瀟微微笑著,
注意到她的長髮被山風吹得飄舞飛散。

  「我只喜歡畫。」她昂起頭,微微蹙了一下秀眉,潔白美麗的臉上有股青春
的尊嚴。

  「不怕失敗?」他注視著她明淨的額。

  「我還沒想到過這個問題!」她笑了,雪白的校服裡,那高聳的雙峰隨著一
挺,頂著緊繃的衣物。

  謝雲瀟似乎愣了一下,看著這女孩瞳孔收縮了,他突然說:「我很欣賞你的
自信心和勇氣,我不隨便收學生,但是你不同,對於真心喜愛藝術的年輕人我會
另眼相看。」

  「你的意思是,」關玉雪突然緊張了,舌頭好像在口腔中打了結,心跳個不
停,酥胸一陣激動的起伏。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天大的好運會降臨到她身上,他
們素不相識,才剛交談過幾句而已。

  「我不會收你學費的,回去跟你父母說一聲,如果他們同意,我歡迎你每個
禮拜天上午來我的畫室。」

  「我」美麗的少女面顯躊躇。

  「還有什麼問題嗎?」謝雲瀟有些焦急的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父母,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目前我跟叔叔、嬸嬸住。」

  謝雲瀟的眼光忽然複雜了起來:「他們……會同意嗎?」

  「會的!」她拚命點頭,額角的髮絲在風中有些亂。

  「他們同意後,你到畫室來找我!」謝雲瀟點了點頭,用手指著遠處一幢紅
樓:「喏!就是那兒!」

  好漂亮的房子!關玉雪瞪大了一雙美目,每回她走過防波堤,都會猜測究竟
是誰擁有這樣幽靜的雅居?現在,她居然和紅樓別具慧眼的主人面對面談話,還
得到他親口允許得以登門求教,她怎能不欣喜若狂?

  「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她一陣氣喘,欲言又止。

  「什麼都不必說!」謝雲瀟嚴肅地看著她:「藝術的路途是漫長艱辛的,我
希望你能堅持你的理想與勇氣,永不言悔!」

  「那人是幹什麼的?」嬸嬸一邊用力地搓盆裡的衣服,一邊問著,懷疑的口
氣像一大桶冷水澆在玉雪興奮的頭上。

  「我說過他是個畫家!」

  「畫家?哼!」肥皂水濺到嬸嬸的嘴裡,她重重的呸了出來:「畫家都是些
吊兒郎當的色鬼!」

  「嬸嬸……」關玉雪著急的想跺腳。

  嬸嬸瞪了她一眼:「光天化日之下隨便跟女孩子搭訕一定有問題。」

  關玉雪情不自禁地替他辯護:「他很有名!真的。」

  「我沒空跟你扯,等你叔叔回來,他點頭才算數!」嬸嬸在水龍頭上衝了沖
手,臃腫的背影消失在陰暗的走道理。

  玉雪從沒覺得這幢平民住宅像此刻的狹窄,一大家子擠在這兒,隨時都會爆
炸似的,再瞧瞧那些破舊污髒的傢俱,簡直可憎。她恨恨地咬住嘴唇,用全新的
眼光打量著,一時之間,瞧了十多年的陋屋變得十分陌生。

  吃過了晚飯後,滿嘴酒氣煙味的叔叔照例坐上屋簷下的涼椅,享受著一點清
靜,玉雪跟了出來。「你嬸嬸都跟我說了。」叔叔一邊用令她不舒服的黏糊糊的
眼光盯著她,一邊拍拍旁邊的椅子叫玉雪坐。

  「謝先生是個好人,他願意幫助我考大學。」玉雪忙不迭的說。

  「這些年來住的環境不好,實在委屈你了!」叔叔的眼光中充滿了言不由衷
的抱歉:「可是我跟嬸嬸都怕你上當,現在外面壞人實在太多了。」說著他湊近
玉雪的臉,貪婪地飽餐著侄女的秀色,呼吸著處女誘人的氣息。

  「別噘嘴!」叔叔裝作愛憐地拍了拍她的背,順手摟住她說:「萬一你吃虧
了,叫我們怎麼對得起大哥大嫂?」他的手隔著薄薄的上衣感受著侄女滑膩肉感
的肩膀。

  玉雪沒來得及理會叔叔淫猥的撫摸,急著辯解:「藝術家在現代社會很受敬
重,更何況師大是公費,畢業後還可以分發到中學去教書!」

  「女孩子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嫁了人被操!」叔叔粗魯地打
斷說。

  她咬住嘴唇,心裡一陣又一陣的委屈,反正一輩子注定待在這裡發霉,還真
不如死了算了。

  叔叔看著這美人侄女一臉沮喪的神色,歎了口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
法,如果勉強你,你將來一定會怪我們。」說著他的手又貪婪的伸到玉雪腋下,
想穿過去摸一摸乳胸。

  「叔叔!你答應了?」她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避開叔叔的手說:「謝謝!

  叔叔,你真好!」

  「那你怎麼謝我?……來,讓叔叔親一下。」叔叔低聲說,滿嘴煙味的雙唇
湊上來。玉雪雖然一向很排斥叔叔過分的親暱,但這時心情極好,就敷衍的湊上
去親了一下,親完後一陣噁心。

  叔叔見她馬上站了起來,失望地厲聲囑咐道:「女孩子家,在外面要格外小
心,不許跟人去吃飯,千萬別上當了,更不許和男人上床,知道嗎?」

  「討厭!」她羞紅臉捂著耳朵,跑進自己在閣樓上的房間。但心裡感激著,
雖然有時候叔叔的親暱讓她不安,但叔叔對她還是很遷就的。玉雪笑了,只要叔
叔支援她,她還會得到更多的勝利。她的眼光移到了牆上,她用圖釘把早上那幅
畫釘在牆上,朦朧的水邊風景把整個斗室的陰暗都驅除了,帶來無比的生氣。

  該洗個澡了,玉雪走進浴室,小心地關上門,然後靜靜的脫去衣衫,解下一
直緊緊束縛著她的胸罩,從對面鏡子裡看到一對豐滿雪白的乳房顫顫的跳出來。

  她紅著臉禁止自己再看,慢慢貼著光滑的大腿褪去薄薄的三角褲,伸出裸足
踏進浴缸。一打開蓮蓬頭,溫暖的水流滑過自己的胴體,帶著熱氣的水珠在白玉
般的肌膚上滾下來,烏黑的長髮一下子也被浸得濕透了,貼在光滑的脊背上。

  手指在自己豐滿的胸前股間輕揉的時候,突然想到叔叔說的粗話,臉上不由
又泛起了一陣紅潮。

  「我這是在想什麼?」她不禁一陣羞赧,轉移了思緒。對了!明天上學時,
她要把這個天大的好滑息告訴她最要好的同學劉嫣,讓她也高興一下。

  歡欣無比的玉雪這時沒有注意到浴室天窗外一對充血的貪婪眼睛正色迷迷地
盯著她水氣氤氳中的美艷肉體:她更也沒想到這樣近距離的亂倫偷窺每月都會發
生。

  他叔叔的目光正在她已發育成熟的豐腴身體上盡情的游移飽覽著,同時一邊
氣喘吁吁的飛快用手摩擦著下體,一邊喃喃的說:「小騷貨,我一定不讓你落到
別人手裡。
(三)紅樓

  「恭喜你!」朝會時,站在她旁邊的劉嫣悄悄地說。她也是個俏麗出眾的姑
娘,五官清秀,身材也凹凸有致,一雙鳳眼帶著點媚意,說話聲音也嗲嗲的。

  「謝謝!那你的事怎麼樣了?」玉雪兩眼盯著站在升旗台上正喋喋不休的校
長,開心的問著。

  「打死他們也不會答應!」劉嫣怏怏的說。

  「別洩氣!」關玉雪的聲音不禁大了起來,她一直為好友的遭遇打抱不平,
劉嫣的父母對於獨生女最大的期望就是要她考上大學,將來出國深造。但劉嫣卻
對現代舞有興趣,想在畢業後加入舞團。

  「下午考英文──」

  「你還沒背?」玉雪驚奇的看她一眼:「你為什麼對明知道該做的事清,老
是不肯預備?」

  小手提錄音機的音樂響起來時,劉嫣已經在體育館中央擺好了姿勢,輕盈的
在地板上旋轉著,那水藍色的舞影真像只美麗的天鵝,雖然皮膚沒有玉雪白皙,
身材也不及玉雪頎長,但她身段的曲線還是很出眾的,練功裝更把她的身子包裹
得纖毫畢現,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奶頭的形狀和三角褲的邊沿。每當跳躍時,劉
嫣的胸部就會跟著不住顫動,那雙光潔的大腿也一直露到接近根部。

  玉雪不懂得舞蹈,但是她真喜歡看劉嫣跳舞:劉嫣一跳舞,整個人就變了,
再也不是那個脆弱的女孩子,也只有在舞蹈中,她才像真正的劉嫣,活潑、有自
信心、充滿了生命力,而且美麗至極。玉雪和劉嫣在這所聞名全國的一流女中同
學了幾年,劉嫣依賴、懦弱的個性,給她帶來不少麻煩,但一當劉嫣討好的跳舞
給她看,她滿肚子的氣就化為烏有。

  當劉嫣完成一個艱難的高級動作時,她鼓起掌來:但劉嫣突然一個重心不穩
摔倒在地。

  「站起來!」玉雪大叫著。

  「我爬不起來!」劉嫣痛苦的喊。

  「站起來!」玉雪把音樂關掉:「我數三二一,我們重來一次。」

  「我不能夠!」劉嫣兩手抱著膝蓋,賴在那裡。

  「你再不起來,我就不理你了!」玉雪突然冷靜下來,劉嫣每次都拿哭泣、
軟弱來要脅她,使她產生同情,不得不伸出援手,但這次她不會就範了。

  「別丟下我!」劉嫣著急的站了起來。水藍色的天鵝滑出水面,比剛才那隻,
更美更優雅、柔軟的四肢舞出了天鵝所有的哀怨與夢想。當天鵝向空中呼喚時,
玉雪看見了天鵝公主瞼上的笑容與淚光。

  曙光映進了閣樓的小窗,玉雪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今天是她難得的假期,為
了到紅摟去學畫,她等待了好多天,那種盼望,也是她狠下心唸書的原動力。至
少她比班上任何人都幸運,她有足夠的信心與志氣追求她的理想。

  「要當心!」洗過早飯的碗筷後,臨出門時叔叔捏了她一把肩膀叮嚀。她點
點頭,避過嬸嬸不滿的眼光,輕快地走到車站,心裡直想大聲唱歌。上了渡船,
她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棟紅摟,突然緊張了起來,她真怕謝雲瀟那天只是一時高
興,說過就忘了,那她該怎麼辦?

  通往紅摟的是一條綠柳垂蔭的小徑,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由此處走向紅
摟,但現在她躊躇了。畢竟謝雲瀟是大名鼎鼎的畫家,根本不必對她這個黃毛丫
頭有什麼允諾,到時候他推得一乾二淨──「關玉雪!」驀地,後面一個聲音驚
醒了她可怕的幻想,她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趕緊回過頭去。

  「你怎麼了?」謝雲瀟一身輕便的晨跑裝:「臉色那麼壞!」

  「謝老師,您好!」她慌忙的朝他一鞠躬。

  「不要多禮,我最怕受拘束!」他笑了,笑容使他深沉的面孔更增魅力。他
是她所見過最好看的男人,而且有名。當他伸手取過她肩上的畫架,她甚至受寵
若驚。

  「我背得動。」

  「太重了,瞧,它把你的背都背彎了。下次不需要帶畫架來,畫室裡有現成
的。」

  玉雪一進大廳就瞪視著牆上一幅裸女油畫,那是一個仰躺著姿勢放蕩的長髮
美女,全身上下都閃動著細膩白皙的暈光,黑色的髮絲與白色的肉體產生了鮮明
的對比。畫上美女的胸部誇張的豐張著,俏臉上現出癡迷沉醉的神色。

  玉雪驚愕得張開嘴,困惑無比地看著那幅畫,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嘴愚蠢的張
著,連忙閉了起來,一張小臉更是羞得通紅。

  謝雲瀟似乎很欣賞地瞧著她的反應,一邊繼續解釋著這幅耐人尋味的裸女畫
像。

  「可是──」玉雪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想要反駁。

  「這是一個重要的觀念,你慢慢會懂的!」他一揮手打斷了她的發言。

  玉雪隨著他瀟灑的背影爬上二樓,腦中混亂一片,但也為窺到藝術殿堂的大
門,而興奮異常。淡淡的亞麻仁油味瀰漫了整個空間,畫室大得像海一樣。玉雪
瑟縮地在門口停下腳步。

  「進來啊!」謝雲瀟把她的畫袋放在地板上,打開了窗戶:「你可以隨意選
個地方畫。」她深深呼吸著風中的草香,打量著畫室,充足的光使得一切生意盎
然。上了白漆的帆布隨意卷在角落裡,到處都是豐富的色彩,明亮生輝。

  「如果你要改改光線,可以拉開窗簾。」謝雲瀟示範如何使用自動窗簾。

  「我該畫些什麼呢?」環顧四周,她找不到一尊石膏像或是靜物寫生用的臘
果。

  「先參觀我的畫室,模特兒半個鐘頭內會到。」

  「模特兒?」她大著膽子:「聯考只考石膏像!」

  「那些錯誤百出的複製品?」他嗤之以鼻:「再大的天才也會毀在它們的手
裡。我們需要臨摹的是活生生的女體,伸手可以摸到細膩的肌膚,抬鼻子可以聞
到肉體的芳香……」他喃喃自語說。

  「我還不夠資格畫模特兒!」她急得都快哭出來。

  「別怕!」謝雲瀟走了過來,雙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肩頭,近得可以嗅到他臉
上刮鬍水的香味:「你要做真正的畫家,就要拋棄不正確的觀念,由真實的人體
畫起。」

  「太難了!」

  「有什麼事不難?」他更逼近了,笑容在他瘦削的臉上擴大,玉雪可以感到
他濃烈的男性氣息。她不敢再出聲,想到要畫一個真人,而且還是個赤裸裸的人
──就像那些書中描繪的一樣。

  謝雲瀟打開另一間畫室的門時,玉雪簡直不敢張開眼睛。牆上掛滿了千姿百
態的裸女圖,在玉雪看來,其中的許多姿勢都充滿挑逗和淫靡的氣味,可是她禁
止自己這麼想。如果給嬸嬸知道謝雲瀟專畫不穿衣服的女人……

  「這些,這些都是按模特臨摹的?」她怯生生的問。

  「是的。女體是最神聖的,也是這個世界最美的。」謝雲瀟莊重的走向其中
最大的一幅:「要畫一幅人體,一定要充份瞭解裡面的骨骼、肌肉、器官甚至內
分泌:有時還必須瞭解性的發育。」

  好可怕!玉雪幾乎想逃離這裡,原來謝老師看過這麼多女人裸體,還這麼公
開的談那個字……

  「傻丫頭!」謝雲瀟笑出了聲,但收住笑聲後,他疑惑地偏著頭,若有所悟
的說:「我告訴你這些會不會太早了?」

  「雲瀟──」樓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晉,很嬌很脆。玉雪跟著謝雲瀟走出畫
室往下看時,那女人正爬上樓。正是他大廳裸畫上的那個模特兒,跟畫裡一樣的
美、一樣的豐滿,玉雪的心一跳。

  「我來介紹,這是我新收的學生關玉雪:這位是我的模特兒楊程。」

  「楊姊姊,你好──」

  「你好!」楊程自顧自的走進畫室,混血兒般的深輪廓和濃郁的香水味,都
令玉雪有些自卑。

  「你休息一下,我們就開始了。」

  「嗯!」楊程把皮包往一張帆布椅上一扔,靠在窗邊的沙發上,很隨便地踢
掉腳上的高跟鞋:「還在唸書?」

  「是高三。她要考美術系!」謝雲瀟替她回答:「玉雪,楊姊姊是美術系的
高材生,以後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向她請教!」

  「別給我亂宣揚,這我可不敢當!」楊程打量了她一眼,口氣冷冷的。

  「玉雪,她要更衣,你先到隔壁畫室迴避一下。」

  牆壁很厚,可是楊程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彷彿與謝雲瀟起了強烈的爭執,隱
約的傳來幾句「我不幹」之後,那扇門開了,怒氣沖沖的楊程由裡面衝了出來,
直奔下樓。玉雪不安地向畫室裡張望時,謝雲瀟鐵青著一張瞼,好陰沉的坐在那
裡。

  「謝老師!」她囁嚅的,真擔心自己做錯什麼。

  「別管她!」他的臉色好了一點:「你先打開畫架畫外面的風景,要不然到
書架上找書看,我坐會兒。」

  「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去!聽話。」

  她不敢有所違抗,才支起畫架。她釘好紙拿起筆,胡亂地畫起窗外的風景:
起初還心思紊亂,但不一會兒就被清新的風景吸引住,全神貫注地經營著那片小
天地。

  「關小姐,先生請你下樓吃飯!」一個婦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專心。都吃中
飯了?她看看手腕上的那只舊表,果然指在十二點,實在該走了,她趕緊收拾畫
具。

  「以後每個星期天中午,你畫完了就自己下來在這裡便飯!」謝雲瀟知道她
不好意思,若無其事地替她挾菜,往她前面的小盤裡堆,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師母呢?她怎麼不一道來用飯?」她避過他的眼光,為掩飾自己的羞窘,
沒話找話說。

  「她十年前就過世了。」謝雲瀟的表情很淡然。

  她說錯話了!兩頰可怕地發起燙來。
(四)補藥

  「就是這個地方?破倉庫嘛!」玉雪又重新核對了一下報上的地址。

  「杜見峰是我最崇拜的舞者,如果我能加入這個舞團……」劉嫣的興奮令她
雙頰嫣紅,非常嫵媚。

  「別盡做白日夢了,進去吧!」

  雖然是個廢棄的倉庫改裝成的劇場,但那圓形舞台經過燈光的照射,氣氛上
就有了很大的變化,至少改善了那股腐舊失修的陰沉。如果招考通過了,劉嫣的
一生就要從此地開始?玉雪心裡搖了搖頭,萬一她的建議是錯的呢?

  「我好緊張!」劉嫣一點也不瞭解她的矛盾,拚命拉她的袖子,酥胸不停地
起伏著。

  「我看這場地有點不對勁!」她還是說出了心中疑點:「我看不要算了!」

  「那怎麼可以?杜見峰是真正的舞蹈家,我聽過他的演講,他有理想、有抱
負,他要改變此地現代舞惡劣的環境,真是精彩極了。」

  面對劉嫣眼中熱情洋溢的神采,她實在不忍心再潑冷水。算了,是好是壞,
也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瞧!那個穿桃紅色長褲的就是杜見峰!」劉嫣興奮地抓住她的手。

  一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正坐在臨時搭起來的觀眾席上,指揮著工作人員調整
燈光,他雖然沒著上衣,但表情嚴肅專注。

  「你不覺得他很有型嗎?」劉嫣癡癡的眼光使玉雪一驚。

  「你該去登記了。」玉雪把袋中的舞衣和自選曲錄音帶交給她。

  「他真的好帥!」劉嫣的呼吸好像在瞬間都變香了。

  玉雪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參加甄試的舞者依序登上舞台。

  他們的表現都很不錯,可是玉雪對好友仍充滿信心。終於,編號第四的劉嫣
上台了,玉雪屏住了呼吸。她穿著貼身露肉舞衣好性感撩人!當她看見劉嫣進入
燈光中時,她發覺到劉嫣在發抖。

  「加油!加油!」她情不自禁輕聲喊著。

  曲子開始響了,劉嫣卻仍然手腳僵硬的站在那裡,她一定是嚇壞了,可是她
費了這麼大的努力,可不是要來站在這兒發呆的!

  玉雪焦急地注視坐成一排的甄試委員,有一個還不耐煩地皺著眉頭:所幸這
時劉嫣終於大夢初醒的,抓到了節拍,跳起她最拿手的《天鵝湖》。

  玉雪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劉嫣在台上美極了,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在訴
說著青春的活力。突然,劉嫣一個重心不穩滑倒了,那楚楚可憐的姿態,使玉雪
激動的握住拳頭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

  為什麼?她真想大叫,每次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滑倒,難道你不想成功,難道
是故意的?

  「站起來!」她心裡在吶喊著,可是劉嫣一動也不動,根本不想掙扎,不想
努力。

  「停!」杜見峰站了起來,對音效人員說:「讓她重來一次!」玉雪簡直不
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公然作弊,為什麼杜見峰會這樣做?

  「見峰,我有意見!」一名委員也站起來。

  杜見峰用手勢阻止了他的異議:「她有天份,我們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

  那名委員在他的氣勢中坐了下去,顯然地,杜見峰在這個舞團中有絕對的權
威。跪倒在舞台上的劉嫣慢慢的站了起來,這次,她沒有任何一個失誤,她的肢
體在場中飛躍、展開,與音樂一起完美地遨翔。

  玉雪覺得眼中濕濕的,只有她才能明白劉嫣心中的矛盾、掙扎,也只有她才
知道劉嫣沒有回頭的路了。

  關玉雪走在去紅樓的路上,她還是跟上個禮拜一樣緊張:尤其是楊程帶來的
壓力,她不知道楊程為什麼討厭她。

  對面過來一個人,正是晨跑回來的謝雲瀟。

  「謝老師,您早!」她必恭必敬的。

  「走吧!楊程已經來了,她對上禮拜的事很不好意思。」他臉上有著微笑,
但微笑後面似乎藏著陰影。

  「是不是……我得罪了她?」她小心翼翼地。

  「那怎麼會?她的人其實很好,只要你對她好,她也不會有什麼惡意!」

  「早!」楊程站在門口,表情很明朗,而且主動的向玉雪打招呼,一點也看
不出上禮拜的敵意。

  「楊姊姊早!」

  「吃過早飯沒有?」楊程真像個大姊姊一樣。

  「吃過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雲瀟今天早上要給藝術雜誌趕一篇稿子,我教你也
是一樣!」

  楊程除去衣裳從屏風後頭再度走出來時,玉雪羞窘得簡直不敢抬頭。

  她真是驚人的美艷,烏黑的長髮一瀉如瀑,高挑的身材修長豐滿,雪白細膩
的皮膚,豐胸細腰,翹臀修腿,玉雪從來不知道世上會有這麼美的女體。

  「老天!你怎麼這個樣子?簡直比我第一次做模特兒時還緊張。」

  「我……」玉雪不禁想:謝老師作畫時,對著楊程的肉體不知會作何感想。

  傍晚回家後,叔叔神秘兮兮的鑽進了玉雪的房間。

  「叔叔有什麼事啊?」玉雪迷惑的問。她正想換衣服,玉手已經解開了胸口
的兩個扣子。

  叔叔望著她微露的雪白胸脯,嚥了口口水說:「玉雪,最近忙吧?又要學習
又要作畫,老師待你怎麼樣?」

  玉雪明白叔叔是關心自己,就點點頭說:「待我很好啊!」

  「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叔叔湊近過來,鼻子快貼上玉雪胸前的肌膚
了。

  玉雪把他輕輕一擋,嬌嗔說:「叔叔你說什麼呀?謝老師可是正經人。」

  叔叔也不過分逼近,笑嘻嘻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桌上:「我知道你
最近很累,怕你身體頂不住,托朋友給你帶了一瓶營養藥,每天早晨吃一片,別
忘了?」

  玉雪看看拿了那藥瓶,上面連個標籤都沒有,搖搖頭說:「我年紀輕輕吃什
麼補藥啊?叔叔你留著自己吃吧!」

  叔叔眉頭一皺道:「怎麼不聽叔叔的話了?這是專給女孩子吃的,叔叔哪能
吃?這藥可貴呢,我是托了好朋友才弄到的,不准給你嬸嬸看見,不然她要發一
個月牢騷,知道麼?」

  玉雪不想拒絕叔叔的好意,只要點點頭。

  叔叔笑嘻嘻的說:「那怎麼謝叔叔?來,給叔叔親一下。」

  玉雪還沒來得及反應,叔叔已經一把摟住她的腰,貼著她濕潤的嘴唇狠狠吮
了一口。

  玉雪忙一把推開他,理了理弄亂的頭髮,嗔怪說:「叔叔你討厭!」

  叔叔「嘿嘿」笑著走出門去,臨走前還回頭囑咐了一句:「記得每天早晨吃
藥啊!別給你嬸嬸看見!」
(五)春色

  玉雪一整天都過得昏昏沉沉的,覺得上課的時候老是走神,一會兒想到謝老
師看她時溫柔的眼神,一會兒想到楊程姊姊脫光衣服後一絲不掛的肉體,一會兒
又想到紅樓裡掛的那些裸體油畫、畫上那些或躺或坐或站的美女嬌媚撩人的千姿
百態。

  「我這是怎麼了?」玉雪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把課本上的每一個字都看進
去,可是身上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陣陣逼來,衝擊著自己的心房和小腹。

  「劉嫣,考試的事有消息了麼?」下課後她努力使自己鎮靜著問劉嫣。

  「還沒有,我正急著呢!玉雪,今天我想去你家吃晚飯,我家裡沒人。」劉
嫣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沒問題啊!只是我要先去謝老師那裡上一個小時素描輔導課,你先去我家
坐作業吧,我叔叔嬸嬸都在家。」劉嫣父母都很忙,常常不在家,劉嫣就和玉雪
作伴,最近她常要求去玉雪家吃飯,可能是因為她志在舞蹈,感到不久就要和好
朋友分開了。

  「嗯。」劉嫣點點頭,臉色紅艷。

  玉雪暗想:「她今天怎麼了?」剛想到這裡,只覺下身沒來由的一陣發酥,
心裡打了個冷戰。

  結果今天的素描課也沒能上好,玉雪畫的草稿運筆臨亂,害得謝雲瀟連連搖
頭:「玉雪,你今天是怎麼了?上課老是不能集中注意力,是不是病了?」謝雲
瀟說著拉住她的手問。

  謝老師的手好溫柔!玉雪覺得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從他的肌膚上傳來。

  「我、我……謝老師,我身子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家了。」玉雪決定早退,
謝雲瀟盯著她起伏的酥胸,柔聲說:「要不要到老師房裡休息休息,吃了晚飯再
走?」

  謝雲瀟的聲音像微風輕輕吹進她的耳邊,令她全身發顫,每一個毛孔都覺得
很舒服。玉雪咬牙堅持說:「不,我……明天再來,謝老師再見!」她抽出手,
匆匆忙忙背上書包、拿起畫架向門口走去。

  謝雲瀟沒有起身,只是目送著她遠去,然後轉頭盯著玉雪坐過的沙發,那上
面有一灘深色的水漬。

  回家的路也走得迷迷糊糊,到家時發現門鎖著,裡面卻有燈光。玉雪覺得下
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只想快點進屋洗個澡。

  開了門進去,嬸嬸不在廚房。對了,今天她是去走親戚了。

  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正要進去,忽然聽到叔叔房裡傳出低低的說話聲,好像是
女人的聲音。

  玉雪沒來由的心跳得特別快,好像預感到有什麼可怕的事正在發生。她忍不
住推開了門縫向裡面偷看。一看之下,她幾乎吃驚得要喊出來,她完全被眼前的
景像震撼了。

  只見床上有兩具赤裸裸的身體正腿股交疊著糾纏在一起,上面的男人正是叔
叔,下面那個女人竟然是好友劉嫣!

  燈光下劉嫣全身細膩緊繃的皮膚被照得雪亮,她羞愧地閉著眼,臻首後仰,
一頭烏黑的秀髮瀑布般沿著床沿垂落到地板上。因為是誇張的仰躺姿勢,白膩飽
滿的雙峰顯得格外豐漲,上面兩顆鮮紅的珍珠已經被情慾刺激得發硬,正微微顫
抖著。

  她的身子被整個壓在了下面,只有一雙豐腴雪白的大腿還在不停晃動掙扎。

  叔叔一臉陰險的淫笑,正貪婪地趴在她青春的肉體上,一邊有滋有味地吮吸
著少女新鮮的奶頭,一邊用手大力愛撫著她光滑的腰臀。

  這怎麼可能?!玉雪的思維都停頓了。她只覺得心慌得亂跳,幾乎喘不過氣
來,手軟軟的抓著門框,視線卻還是一刻都不能離開眼前的淫靡景像。

  劉嫣在叔叔全面的淫猥愛撫下,美麗的臉上一臉痛苦的表情。她正輕聲哀求
說:「叔叔,求求你,今天不要!玉雪就要回來了!」

  叔叔一邊揉著她結實的玉乳,一邊氣喘吁吁地笑道:「她來了更好,讓她一
起來玩……你的奶子好滑膩好豐滿,想死我了,我這兩天夢裡都在想摸你……」

  隨著肉體被他大力揉弄,劉嫣又羞愧地閉上眼睛,她想盡量蜷起身子,卻反
而被叔叔輕輕撥開了她的玉臂,還用膝蓋把她兩條白生生的大腿頂得更加分開。

  「叔叔,要是被玉雪發現,我……我做不成人了……」劉嫣的身子被叔叔揉
撫得一晃一晃,清純白皙的臉上流下兩道淚水。

  「做不成人就做我的小老婆……這樣玩你,不爽麼?」叔叔亢奮地注視著劉
嫣臉上的表情。原來他正下流地用肉棒在劉嫣的大腿根部反覆輕輕摩擦,劉嫣因
為大腿被壓迫著淫蕩地分開,青春健康的肉體只能無力地承受著挑逗的褻玩,敏
感處在肉棒火熱的輕擦之下微微痙攣著。

  「沒有,我……沒有……爽……啊!」劉嫣兩腮潮紅,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隨著她一聲輕呼,玉雪看到她的私處有一股漿汁一樣的東西緩緩滲出來,沿著大
腿根部流到了床單上化開來。

  叔叔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美女全身酥軟,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性致勃勃地
把猙獰的紫色龜頭對準了她泥濘不堪的私處,分開雙唇緩緩地頂進去。

  劉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碩大撩人的乳房隨著急促的呼吸聳動
著。她美麗的頭顱左右晃動,似乎不堪承受這樣的淫行,烏黑的長髮也在床單上
揉得凌亂不堪。

  肉棒順利貼著肉壁頂到了底,劉嫣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一聲呼叫。

  「美人,這下子爽了吧?」叔叔兩眼充血,欣賞著胯下這個美少女迷亂的情
態,開始一下一下大力聳挺著肉棒,很快就有更多的漿汁隨著抽動從私處迫不及
待地溢出來。起初劉嫣還咬著鮮紅的嘴唇盡量不發出聲音,到後來就失態地低聲
呻吟了起來。

  白膩腿股間那進出的黑棒每一次抽插都令她發出一聲低吟,雙乳也開始有節
奏地搖動起來。「求求你,不要操我了,不要……操我……了……啊……啊……

  放了……我吧……啊……啊……」劉嫣上氣不接下氣地哀求,理智還在做最
後的抵抗。

  叔叔貪婪地盯著臉色通紅的劉嫣,似乎要盡情欣賞她被迫做愛時又害怕又享
受的表情。劉嫣在極度快感中鳳目微睜,一接觸到叔叔獸性的目光,本能地把頭
轉向一邊,覺得羞憤欲死,雪白的脖子也變得酡紅。

  玉雪早就看得芳魂出竅,只覺得自己的私處不自覺地有細泉緩緩滲流出來,
帶來一種自己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手抓著門框,整個身體都無力地向下滑著。

  這時,劉嫣在叔叔火熱狂野的性愛下已經全身都汗濕了,被汗水浸透的黑髮
黏在了肩背上,從粉紅的乳胸到雪白的腰身上都已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叔叔看著
她辛苦又銷魂的神態,低頭一口吻上了她妖艷濕潤的紅唇,吻到深處劉嫣不禁情
動,她美麗的鳳目緊閉著,伸出白膩的雙臂環住叔叔的頭頸,似乎心魂都被他征
服融化了。

  不一會兒,劉嫣在陣陣深入花心的性愛沉醉中終於縱聲高喊起來:「啊……

  啊……好快活……好……痛快……啊……」一邊還在叔叔身下失態地扭動著
雪白的臀部,希望獲得更大的快感。

  叔叔看到美艷的玉女終於在床上被自己操得失聲嬌呼起來,更加賣力地挺進
到她肉體的深處,弄得劉嫣一把抓住床單,緊張地喊道:「不行……不行了……

  啊……不再要操了……我……我……真的……不行了……啊……」隨著一聲
悠長高亢的喊叫,兩條雪白耀眼的大腿緊緊扣住了叔叔的腰部,同時大量淫靡的
汁水開閘般從她的私處洩了出來。

  「我也要來了!」叔叔脊椎一陣顫慄,感受著高潮來臨前的快感。

  「不要,今天是危險期,不要射在裡面!」劉嫣像是清醒了點,睜開美目無
力地懇求著。

  「在裡面射爽!」叔叔不顧劉嫣酸軟無力的推拒,狠狠摟著她的腰臀,雙手
一摸到那滑不留手的雌性細膩肌膚就覺得全身血管賁張。

  「不可以,不可以……」劉嫣驚恐地睜大眼睛,腰身卻被叔叔緊緊摟著無法
掙脫。這時叔叔下身一脹,滾燙的精液一股股肆孽著向子宮深處澆灌,每射一下
他都覺得全身舒爽得無與倫比。

  劉嫣閉著眼聽天由命地承受著對方強悍的射精,張著性感的紅唇,感受著叔
叔的熱液衝擊自己子宮肉壁時帶來的罪孽快感,喉底不自覺地發出羞怕交集的吟
叫。

  玉雪只覺得天旋地轉,下身一陣酥癢,豐滿的大腿正想拚命夾緊,一股汁水
已經失控地噴湧而出,熱熱的沿著大腿內側流下去。

  「我不能留在這裡!」她竭盡全力邁著沉重的步子向門口走去,希望不要被
人發現。
(六)決裂

  衝出了門,玉雪的心像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

  被晚風一吹,玉雪的頭腦才清醒了一點,方才見到的情景恍如夢境一樣不真
實。叔叔和劉嫣發生那樣的事,怎麼可能?他們年紀整整差了一輩!一想到在床
上叔叔淫性勃勃的表情和劉嫣羞憤欲死的神態,玉雪就覺得耳熱心跳。

  她就這麼神思迷離的在街上亂走,一直逛到了十點多才返回。

  一進門就看到叔叔翹著腳、抽著煙,在客廳饒有滋有味地看著電視。

  玉雪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跟他打招呼了,低著頭臉紅的猶豫了一下。叔叔倒是
眉開眼笑的說:「玉雪,回來啦!在老師家吃的晚飯麼?」

  玉雪「嗯」了一聲,在叔叔黏乎乎的目光注視下回了自己房間。一關上房才
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明天見了劉嫣一定要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玉雪閉上眼,無力
地倒在床上。

  當她小心的從自己瑩白的大腿上褪下三角褲時,發現底部的大片黏汁早已干
結,看上去污穢不堪,還略帶異味。

  「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在體操室裡,玉雪才問了一句,劉嫣已經淚流滿
面軟倒在單槓下面,臉羞得通紅。

  「我昨天看到了你們……」玉雪謹慎地選擇著措辭,希望不要傷害到脆弱的
好友。

  劉嫣只是捂著臉抽抽嗒嗒羞愧的流著眼淚,根本拒絕做任何的答覆。

  玉雪蹲下身抱住她的肩膀,用安慰的語氣說:「劉嫣,跟我說,到底發生了
什麼?」劉嫣還是低著頭,漸漸止住了哭聲:「你叔叔……半個月前……強姦了
我……」

  「哦!」玉雪失聲驚呼:「怎麼會的?」

  「他、他趁你還沒回家,要給我做按摩,說是幫助我活動筋骨,有助於把舞
跳得更好。後來……」劉嫣難以啟齒的抬頭望了一眼玉雪,眼淚汪汪的說:「他
摸我的臀部,還揉我的……乳房。」

  「你沒有反抗?」玉雪氣憤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發現情況不對,就一個勁的求他停手,可是他……他一邊在我耳邊說著
髒話,一邊把我抱進了他房間,然後就……」

  「你怎麼不跟我說!」玉雪心痛的看著懦弱的好友梨花帶雨的樣子。

  「我……我怎麼說得出口?」

  「那你怎麼後來還去?」玉雪不理解的問,她覺得自己竟一箭雙鵰的為叔叔
和劉嫣同時感到難過和羞恥。

  「他威脅我,要把這事告訴我父母,除非我定時去……滿足他。」赤裸裸的
坦白已令劉嫣的自尊潰不成軍。

  「對不起!對不起!」玉雪摟著劉嫣的頭,輕輕撫摸摸著她的頭髮,只覺得
此時怎樣的道歉都顯得蒼白無力。

  「既然你不想公開……我保證以後你也再不必見到他!」玉雪斟酌了半天才
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嗯。」劉嫣兩眼無神地點了點頭,不知心思漂移到了什麼地方。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看劉嫣的情緒平靜了下來,玉雪才又試探著
問。

  「你知道嗎?杜見峰給我特別通融,他說可以等我通過畢業考再去報到。」

  彷彿離開了方纔的尷尬,劉嫣的精神被新話題吊起了一點。

  「他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待你這麼好?」玉雪滿腹懷疑的問,她不想劉嫣
一再淪為生活的犧牲品。

  「他說我有天份,可能成為最好的舞者之一。」

  「他在騙你!」玉雪經過極大的考慮才說出口。劉嫣跳得好是真的,但要成
氣候還早得很,她真不明白杜見峰是什麼居心!

  「沒有,他沒有!」劉嫣生氣了:「他是鼎鼎大名的舞者,用不著騙我!」

  「那可不一定,你仔細觀察過沒有?這個舞團根本是烏合之眾,沒有紀律、
沒有效率,一切都是亂糟槽的,連考試都能任性地作弊,絕對不會有前途的!」

  「你太讓我失望了!」劉嫣倒抽一口冷氣:「杜見峰說藝術講求的是自由,
藝術家當然不會像一般人那麼保守呆板,也唯有在充份的自由中才能夠發揮創造
力。你不該用一般人的眼光來衡量他們。」

  玉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好友的側面,劉嫣中毒太深了,她想,杜見峰的
一次演講,及方纔的一點恩惠就可以把人哄得團團轉。

  「劉嫣,我發現一件事,」她終於鼓起最大的勇氣:「我們以前一直都在作
夢,你知道嗎?現實跟夢想畢竟是有很大的距離。」

  「你在嫉妒!」劉嫣打斷了她。

  「什麼?」

  「我有的你都沒有,所以你一直在壓制我,讓我覺得自卑,一切都不如人,
只有你能幫助我,而心甘情願的讓你用所謂的友情在控制我。」

  「我沒有!事實上我不是一直都在鼓勵你?」玉雪冷靜了下來,不管劉嫣有
什麼積怨,她都要盡力消除這份誤會。

  「那只是你的手段而已!」劉嫣冷冷哼了一聲:「你不斷用理想、勇氣等等
字眼作障眼法,使我信任你、依賴你,你寧願看到我身上發生著不幸,然後跑來
安慰我,充當我的精神支柱。到我真能超越你時,你卻用各種謊言阻止我!」

  「你就為了杜見峰幾句不關痛癢的話來攻擊我們的友情?」她發現劉嫣的轉
變太快了,快得不能讓人適應,或許,在這之前地一直錯看了劉嫣,她的友誼也
只是一廂情願。

  「不!我已對你忍耐太久了,你逼我說出真話倒使我覺得很痛快!」

  劉嫣瘋了!

  玉雪低下了頭,但馬上又昂了起來,如果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勝利就能讓劉嫣
瘋狂,那麼這種友情也不用再盡心維持下去。唯一令她愧疚的是,在她們決裂前
竟還發現自己的叔叔一手釀造了一出雪上加霜的悲劇。

  「劉嫣,我對我給你帶來的一切不幸深表歉意。現在既然你這樣想我,我也
沒什麼好說的,可是我們還是該好好的說句再見,對嗎?」玉雪在驚懼與痛苦中
承受下所有的難堪。

  「再見!」

  劉嫣雖然是瘋了,不再需要她的鄙夷表情卻讓人終身難忘。玉雪沿著月色,
慢慢往回家的路上走,走到一半,還是哭了出來。

  也許劉嫣的長篇大論都是自以為是,但有一點說對了,玉雪沒有家、沒有父
母,難免也會嫉妒擁有幸福的人。

  雖然她一直隱藏得很好,也會責備自己,用其他的方法使它平衡,但她是真
的在嫉妒。在潛意識中,她難免不對那些比她幸福的人懷有恨意。她站在一個圍
牆邊哭了起來,最後,她拭去眼淚,她不要再自憐,她終於想通了,想消除這份
恨意唯一的方法,就是使自己也能跟別人一樣的幸福。

  她無依無靠,那個能替她創造幸福的魔法師,就是她自己。

  「我要更堅強!」她不斷的對自己說。

  今天她的身體沒有昨天那麼劇烈的症狀,可她還是覺得體內有一種化學作用
正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令她心緒不寧。

  「也許我應該考慮搬出來住,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七)迷亂

  「聯考快到了吧?」謝雲瀟停下了畫筆,轉頭問玉雪。

  「嗯!就在下個月初。」

  「那你怎麼還是沒精打采的呢?」謝雲瀟有些責備,看著她,但表情立刻又
換做了關心:「該不是遇到什麼意外?」

  「沒有。」

  「對了,你上回說的那個學舞蹈的同學怎麼樣了?」楊程穿著寬大的和服式
的晨褸,端著三杯咖啡進來,滿不在乎的坐在窗前喝了一口,雪白的大腿自衣擺
底下伸出了老大一截。這是她的休息時間。

  「還沒回家。」說起劉嫣,玉雪的心就很亂。

  「嘿嘿!現在的小丫頭真不得了,就懂得和男人私奔同居。」楊程很刺耳的
笑了兩聲,還瞥了眼玉雪,言下之意,連玉雪都計算了進去。

  玉雪沒有吭聲,但心裡很後悔自己一時多嘴,把劉嫣的事告訴她,既缺口德
又給人把柄,這種傻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做了。

  謝雲瀟皺皺眉,放下畫筆,走過去端起了自己的一杯咖啡,站在窗外往外凝
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說那個男的叫杜見峰對不對?」楊程馬上想起什麼似的叫了起來:「雲
瀟,你還記不記得莊客非?」

  「莊老杜見峰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虧你們從前還是好友,他的事你居然一點也不清楚?」楊程
很有興頭的說。

  「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謝雲瀟連頭都沒有回就澆了她一大盆冷水,
玉雪注意到他沉思的表情自有一份丰采。

  「玉雪,你有沒有興趣,我說給你聽!」突然,楊程一拍她的肩膀,打斷了
她的思緒。

  「我還沒畫好。」玉雪低聲說的。

  「得了吧!你哪兒是在畫,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根本是在發呆。」受到楊程
的取笑,玉雪的耳根子又是一陣臊熱。

  「過來,我說說莊客非和杜見峰的關係給你聽。」楊程明的是拉住玉雪,但
瞄向謝雲瀟的眼光,卻明明白白說的是「你不想聽,我就非說給你聽不可」的神
氣。

  「那個杜見峰在跟你的寶貝同學好起來之前,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史,這
羅曼史還跟一個財閥--莊客非牽扯不清,你曉得嗎?」楊程說。

  出乎意料的,一直站在窗前的謝雲瀟突然一語不發,轉身就走。

  「老師……好像生氣了。」

  「別理他,狗熊脾氣,好像天底下誰都招惹了他!」楊程撇撇嘴,樣子十分
性格,襯著那張美極了的面孔,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老師真的生氣怎麼辦?」

  「咦?該急的是我,你擔心什麼?」楊程叫了起來,同時仔細的打量著她:
「該不會……」

  「你別胡說!」她慌得臉都紅了。

  「你的謝老師會對所有人生氣,但就只一個人不會,他看到不但不生氣,反
而愈看愈高興。」

  「誰?」她大著膽子問。

  「你呀!還會有誰?」楊程沒好氣的。

  「你--」玉雪終於忍無可忍的:「我一直很敬重謝老師,我希望你不要隨
便傷害他!」

  「喲!真的生氣了?好吧!算我沒說,這總可以吧!」楊程伸長了健美的大
腿,再伸個懶腰:「聽嘛!杜見峰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在她繪聲繪影的描述裡,玉雪對那個素未謀面的莊客非印象很是惡劣,雖然
她明知道楊程在加油添醋動機可疑,但是先入為主的成見,已經沒法動搖了。

  「莊客非這麼有權勢,區區一個杜見峰當然毫無招架餘地,只有乖乖把女友
讓給莊客非了。」楊程下了個結論。

  玉雪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故事,即使她對杜見峰一點好感也沒有,仍覺得聽這
種事很窩囊……

  「再告訴你一個秘聞!」楊程轉動著那雙褐色得像茶水晶般的眼珠。

  「別人的私事,我還是不要聽比較好。」

  「緊張什麼,這可是有關謝老師的哦!」

  「我還是不想聽。」

  「得了吧!假正經,你楊姊姊是個直腸子,你坐下。」楊程一把扯住了她:
「那個莊客非說也奇怪,年紀都快五十歲了,卻偏偏只對年輕的少女有興趣。」

  說著,楊程打量了她一眼,「呀!」她一下子叫了出來:「對!就是你這種
類型的,靈秀慧黠!」

  「別扯到我。」

  「你知道嗎?為什麼剛才謝老師一聽到莊客非的名字就不高興?」

  「難道……」

  「你猜對了,很聰明嘛!」楊程用手拍了拍膝蓋:「他們有過節,很深的過
節。」

  「我不相信。」她脫口而出。

  楊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光非常凌厲也非常奇怪,但出乎意料的是,楊
程並沒有取笑她,只繼續說著:「他們的過節,是杜見峰事件的翻版,簡直是一
個模子刻出來的。莊客非看上的那個女孩子,本來是謝雲瀟的模特兒,只有十七
歲,謝雲瀟對她萬般呵護,一心一意等她長大好娶她,沒想到莊客非花言巧語,
居然就把她給哄走了。結果這個女孩人小心眼可不小,不但把莊客非弄得服服貼
貼的,現在還成了如假包換的莊太太。就為了她,謝雲瀟和莊客非有十年沒有說
話。」

  聽完整個故事,玉雪陷入了沉思。這個刺激的故事並不好聽,卻帶給她太多
的壓力:尤其是嚴重的破壞了謝雲瀟在她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形象。可是楊程真正
的動機是什麼?謝雲瀟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楊程下樓去洗手間的時候,有個人自畫室門外走了進來,那瀟灑的身影,飽
經世故的瞼孔,都是那麼親切。

  「謝老師……」謝雲瀟的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話:平常,他是個驕傲而孤
獨的人,可是此刻他看起來很不相同,似乎有著滿腹心事。

  她從側面端詳著他,也許是出於好奇,她偷偷的研究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笑容,但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到,在他臉上,似乎有
種看不見的欣喜,正慢慢的滋生出來。而那種欣喜,也同樣的感染到她。

  就這樣想著的時候,謝雲瀟突然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只覺得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她全身一震,從耳根子到臉頰,整個
可怕的發起燙來。

  這時聽到楊程在下面喊:「玉雪,你下樓來,我還有話跟你說!」

  「上去吧!」謝雲瀟對她點了點頭,當他那像正燃燒著什麼似的眼睛接觸到
她時,那種可怕的、發燙的感覺又來了。

  她恨自己胡思亂想,可是,她竟沒辦法阻止。

  「你還有什麼事?」

  楊程坐在樓下的長榻上,玉體橫陳、風情萬種,那雙漂亮的,像寶石般發著
光的眼睛中有種奇怪的表情:「你還記不記得,有次我跟你提過,你很合適當模
特兒的事?」

  「我不要!」她大吃一驚。

  「看你嚇成那個樣子!」楊程笑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哦!」楊程的樣子
愈來愈神秘,只見她站起身來,赤著腳走動著,那身又短又薄的晨褸,隨著她的
動作,不時洩露出她的好身材,那模樣比她全裸時還要誘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玉雪的嘴唇發乾,生硬的頂了回去。

  「如果能做謝老師的模特兒,是你的福氣。」楊程眼睛中的狡黠消失了,取
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嫉妒。

  玉雪的耳朵「嗡!」地一下子亂響起來,身子也不由得往後一縮:「是秦老
師……叫你來問我的?」

  「哈!」楊程大笑:「他怎麼會叫我來問你這種問題?如果他發現了我在自
作主張,不砍掉我的頭才怪!」她用手在脖子上比劃,做了個砍的手勢。

  「那你為什麼要問我呢?」

  「因為我關心啊!」楊程輕輕鬆鬆的說。

  「我沒有受過訓練。」

  「這有什麼難?我可以教你。」

  「不!謝謝你的好意。」玉雪堅決的搖搖頭:「我也不合適。」

  「那這麼說來,你是真的不願意羅?」楊程的眼睛整個瞇了起來,詭異的表
情,讓人猜不透她心裡面真正是在想什麼。

  「對!」

  「好吧!那我也沒什麼話說,反正我是隨便問一問。對了,等下謝雲瀟問起
來,你隨便編個謊,千萬別跟他說我問你這個。」

  「為什麼?」

  「我不喜歡他認為我好管閒事。」楊程聳了聳肩膀,走到屏風後面開始換衣
服:「畫了一晚上,我該走了。」

  「昨晚--你沒回去?」她立刻敏感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常有的事:謝雲瀟有時候喜歡在晚上工作。」

  「在想什麼?」過了不知多久,另一個聲音闖進她的耳膜。

  「沒有!」她慌亂的掩飾著。

  「是不是楊程跟你說了什麼?」謝雲瀟把挾著的幾本畫冊順手往架上一擱。

  「不,她沒說什麼,我們只是……閒聊。」

  「你楊姊姊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心直口快,如果她說了什麼不應該說
的,你千萬別介意。」謝雲瀟的聲音好溫柔,她一抬眼,他的眼神也和聲音一樣
的溫柔。

  「我不會的。」她紅著瞼,趕緊站起來,侷促的走到窗口,假裝看外面的風
景。

  「我希望你真的別介意!」謝雲瀟也跟著走到窗邊,雙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
的肩上。

  這種情況,單純的玉雪當然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但本能的,她覺得不對,一
定要拒絕這種不正常的試探。

  「老師,今天……還要繼續畫麼?」她唇乾舌燥的,勉強擠出這麼一句。

  「你的瞼紅了。」謝雲瀟對她的話似乎置若罔聞,反而靠得更近,手指觸著
她。髮絲,那麼輕那麼柔,像是怕驚動什麼,卻又無限依戀。

  他溫柔的聲音中,有種蠱惑的力量,宛若一陣吹過原野的春風:而玉雪,又
似已是等待很久了,她垂下了頭,剛才所有的警覺心全逃得無影無蹤,她心甘情
願讓他這麼待她。

  她那低垂的瞼寵,羞怯柔麗,粉馥馥的光彩,像一層透明釉,教人看得發呆
發癡. 而她的私處,這幾天來持續的那種騷癢黏稠的感覺又出現了。

  「玉雪……」他的聲音低得近乎耳語,重複著那一句話:「你的瞼紅了,好
紅,為什麼?」

  喃喃的低訴聲一直進入心底,而他似有若無的觸摸,也帶來一陣暖流,像春
風般愛撫過她的全身,她傻傻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拒絕,不曉得要抵抗,酥胸
反而不住的起伏起來。她已經感到此時自己的三角褲已完全貼在了濕糊糊的陰部
上,而這種羞窘的情境反而令她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這種情況,她醉了,她真的要醺醺然的醉去。但那恍惚的滋味,一切都像夢
境般朦朧了起來,有股說不出的情愫,在這撩撥中,被整個挑逗了出來。

  謝雲瀟微笑的臉孔愈來愈近,像另一個巨大的星球般向她靠近……

  她腦海中突然掠過了叔叔與劉嫣在床上那黑白交纏的肉體。「不!」她一陣
驚惶,那未泯的靈智一下子被激發了,她慌張的、惶恐的抗拒著她不該接受的一
切。

  「把畫布架起來,我們還要在畫一點特別的……」謝雲瀟的聲音又恢復了鎮
定,那種冷漠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權威,令人無限敬畏。

  是夜,玉雪回家時叔叔嬸嬸都已經上床就寢了。玉雪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
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腦中全是謝雲瀟的影子。那張憂鬱的、
瘦削的瞼孔,在嫋嫋的煙霧後面,深深地看著人,像能夠把人的心思整個看穿。

  她搖搖頭,想把他的影像自幻想中搖掉,但是沒有用,一個消失了,會再浮
上另一個,更緊密的纏繞住她,讓她不能思想、不能抗拒。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只有坐起來,望著牆壁發呆。模糊中,她突然看見謝雲
瀟自牆壁向她走來。

  「謝老師……」她情不自禁地出聲。

  謝雲瀟站在床頭,默默地看著她,可是那雙眼睛再也不隱藏任何情感……

  在一陣快樂的暈眩中,他坐了下來,緊緊擁住了她,「玉雪!玉雪……」她
聽到他喃喃的叫喚聲,和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味。

  在她還來不及思想時,他已經捧起了她的小瞼,他們深深的凝視著,然後,
他為她寬衣解帶,她在他面前被迫露出了雪白的胴體。謝老師的目光停留在她一
絲不掛的肉體上,那種強烈的羞恥感令她的大腿抽筋般的拚命加緊……天在旋,
地在轉……

  「謝老師……」突然之間,她醒了過來,惶惑地用手探索著他方才坐過的位
置。

  沒有人在那兒!

  玉雪屈起一條腿,迷亂地低下了頭,靠在腿上,胸腔裡的心還在怦怦怦的亂
跳,大腿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沿著大腿,緩緩褪下了幾乎被浸透的三角褲。

  「我一定是瘋了!」她對自己輕輕地說。
(八)游泳

  早上醒來時,玉雪的頭痛極了,但她還是打起精神做早飯,又幫嬸嬸洗完衣
服。

  這幾天她本想找叔叔好好談談,質問他對劉嫣所做的獸行,可是家裡家外總
是碰不上他,覺得很氣悶。

  因為頭痛,今天在早飯時破例多吃了兩顆叔叔給的補藥,然後就直接去紅樓
了,她對自己這個家已經越來越厭倦。謝雲瀟答應過她,在等放榜這段日子,只
要她想去紅樓,隨時都歡迎她。

  但這次去紅樓的路上,她的心情跟以前都大不相同,她覺得心扉害怕,如果
她的心事會被謝雲瀟看穿,她真寧願死,然而,她又不能不去。

  她--就是想見他一面,想聽聽他的聲音。

  「這種要求不算奢侈吧?」她小聲地問著自己。

  但另一方面,她也矛盾得要命。

  別的不說,嬸嬸第一眼就預測到她會愛上他,想起來就不舒服,嬸嬸連斗大
的字都認不了幾個,會懂得什麼?給嬸嬸看穿了,簡直是個笑話!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笑話竟成了巧合。

  「關玉雪,早!」她心神恍惚的下了渡船,迎面就走過來一個人,跟她打招
呼,把她嚇了一大跳。

  「早!」她好不容易定下神,才看清楚是謝雲瀟,心裡不由得一陣亂跳。

  「好用功啊!」謝雲瀟今天穿著一套藍色的牛仔裝,頭上還戴了頂同色的帽
子,肩上扛了根釣竿,手上提著竹製魚簍,看起來神清氣爽,與平日的大師風度
判若兩人。

  「今天我打算垂釣一天,紅樓沒有人在。」謝雲瀟淡淡的說:「這裡的湖水
很清,你要不要一道來?還可以游泳。」

  「我……我沒有帶游泳衣。」玉雪躊躇著說。

  「紅樓有。走吧!我們快點去拿,也好早些出發。」謝雲瀟沉靜的說。

  櫃門一打開,果然裡面有好幾件女泳衣和其他配件,玉雪仔細端詳了一下,
幾乎都很暴露:一件黑色的三點式泳衣布料極少,覆蓋雙乳的面積加起來還沒一
巴掌大,下面布條細得幾乎像丁字褲:一件白色的質地薄到幾乎透明,如果穿上
怕是連乳頭的顏色形狀都暴露無遺。

  玉雪臉上一陣緋紅,心想:謝老師這裡的泳衣怎麼都這麼……猶豫了很久,
才隨手挑了一件覆蓋面積較大的黃色泳衣。

  這些泳衣──到底是誰的?她心裡好疑惑,但沒有再問,邊上陪伴她挑泳衣
的謝老師眼中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神色。

  玉雪轉到簾後把衣裙褪盡,然後套上了那件黃色泳衣,一穿上才暗暗後悔:
原來這套款式雖然遮蓋的面積較大,但設計剪裁大膽而突出體型,玉雪穿著它立
在鏡子前一照,只覺本來自己清純健康的身子這時竟顯出了一絲挑逗般的蕩意。

  沒有時間換回去了!玉雪紅著臉走出簾後,不敢抬頭:「謝老師,這……這
件合適麼?」

  「玉雪,你真美!」面前的謝雲瀟緩緩的說。她似乎感覺到對面的炙熱目光
射在皮膚上癢癢的,幾乎要將自己身上的布料穿透。

  想起自己昨晚的幻覺,玉雪心中一凜:「我這是怎麼了?又開始胡思亂想。

  謝老師哪是這樣的人?」

  謝雲瀟是釣魚高手,不到半個鐘頭,就頗有斬獲:而她,不是釣餌被魚吞掉
跑了,就是還沒個風吹草動就亂拉竿子,把魚都嚇跑。再看看謝雲瀟神定氣閒的
樣子,她被暑熱一蒸更是燠熱難當。

  「我要下去游了。」她放下釣竿,走進竹林。

  「野外游泳要小心危險!我可以幫你把風!」謝雲瀟也放下釣竿,目光似乎
追隨著她。

  「不會有危險吧?」她看著那個四面都遮擋不住的竹林。

  「放心,有我在!」謝雲瀟毫不在乎的。

  她穿過濃密的草叢,走到水邊,綠幽幽的潭水給人一種沁涼的感覺,她一時
還捨不得下去,彎下腰在潭水中撩著水玩。

  平滑的水面像鏡子一樣,清清楚楚的映照著她的瞼,那麼端莊,那麼細緻,
但她一撩水,水面就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久久不能平伏。

  除了在學校上游泳課,她從沒穿得這麼少過,但那是在同學面前,沒什麼好
害羞的,此刻,她卻覺得十分異樣。一抬頭,謝雲瀟正直直地注視著她,那觸電
般的眼光使她的臉紅了起來。

  「玉雪,你為什麼還不下去?」謝雲瀟用一種聽起來十分古怪的腔調說。

  她來不及用腳尖試探水,就整個把身子藏進水中去。

  雖是炎炎夏日,但潭水卻出乎意料的冰涼,玉雪冷得全身一陣雞皮疙瘩,心
髒緊縮成一團,但在謝雲瀟虎視眈眈的眼光下,她怎麼也不敢隨便把身子露出水
面。

  直覺的,那是一種犯罪。

  平常洗澡的時候,她有時看到自己的赤裸裸都會臉紅,更何況……她在水中
抱住自己光潔的身軀,一種異樣的感覺流過全身。

  也許是這身性感泳裝的關係,她暴露在外的大片肌膚更顯得白嫩誘人,也由
於如此,謝雲瀟盯著她看時,她才那麼心虛。

  「你怎麼不游?」謝雲瀟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失言,立刻把臉轉向另一個
方向,專心釣起魚來。

  玉雪在水中試看走動著,漸漸地潭水沒有方纔那麼冰冷了,溫柔的水波像一
個夢境,她每跨動一步,給它的感受都是那麼美好。她終於受不住誘惑,伸張開
四肢,悄悄的游動起來。

  水從她的臉頰下、她的臂膀、她的腿股間迅速流過,流動著一陣陣奇異的張
力。剛才在謝雲瀟面前過分緊張,她一直沒有注意,這時才覺得腿股間隱隱傳來
陣陣酥癢的感覺,同時又令她覺得很舒服。那美妙的滋味,不是她能用言語形容
得出來的。

  她心裡一陣慌亂,刻意地在離開謝雲瀟視野很遠的地方,才放肆地使用平伸
四肢的姿勢,再加上潭畔凸出來的大巖壁擋著,除非謝雲瀟站起來走到峭壁上,
才能看得見,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的開始研究起自己的感覺。

  陽光漸漸熾熱了,穿過水面,停留在她的臉孔和身體上,那暖暖的、漸漸熱
辣辣起來的陽光,和這樣放肆的姿態,給了她解脫般的幻覺。底下的騷癢感覺似
乎在陣陣加強,心裡也燥熱起來。

  她恍惚地注視著好一會兒太陽,心頭那份燥熱仍然不散,叔叔和劉嫣做愛的
場景又鬼使神差的浮現在了眼前。

  「我最近是怎麼了?老想那些……下流的事。」玉雪突然在恍惚中驚醒了,
在仍然青澀的年齡中,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意味著長大了?她睜大了眼睛,逼視
太陽過久,眼睛內起了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玉雪閉起眼睛鑽進水底,讓冰涼的水沖淡這些黑影,當它再度浮起來時,突
然她發現謝雲瀟那高大的身影急匆匆的走向峭壁。

  他要做什麼?她心中立刻有了警覺,又鑽回水底,一鼓作氣的游到巖壁底下,
把頭伸出水面,動也不動的藏在那兒。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謝雲瀟,但心裡有個意念告訴她──不可以讓他看見自
己四肢平躺的樣子。

  但要如何渡過難關呢?她咬住嘴唇,抬起臉看著粗糙的壁面,不行,如果她
想試著由這裡爬過去,簡直是玩命,這麼陡峭的岩石,她不摔死,也會摔傷。可
是再一想到謝雲瀟那溫柔的眼神,她心裡又是一陣快樂的顫慄。如果……不!她
拚命搖頭。

  「玉雪--」潭面傳來一陣巨大的回聲,是謝雲瀟,他已經爬到了峭壁頂,
正四處張望著,同時大聲呼喚,樣子看起來很著急。

  她趕緊縮下頭,她不能這樣子被他找著!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峭壁上的人
影忽然像羚羊般往下一跳,很快地就跳進了水中。

  糟了!玉雪大吃一驚,謝老師發瘋了不成?從那麼高的峭壁上跳下來--潭
裡濺起一大片水花。

  「謝老師!」玉雪忍不住失聲喊道。

  從水底浮出的謝雲瀟近在咫尺,當他轉身看到玉雪,吐了口水說:「你在這
兒……我還以為你出了危險。」他的目光還是那麼溫柔深情。

  玉雪心虛著正要回答,左腿忽然一陣劇痛,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

  「玉雪,你怎麼了?」謝雲瀟看情況不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我的腿……痛!」一瞬間,玉雪的眼裡已經痛出了淚花。

  「這裡潭水太涼,一定是抽筋了!」謝雲瀟邊講邊不容分說摟住她的腰肢,
右手托在她的臀部,左手配合腳下划動,推著玉雪向岸邊而去。

  「不要!謝老師,不要!」不但近在咫尺肌膚相貼,而且清楚的感到臀下那
只大手穿透泳褲的熱力,玉雪忍不住羞赧地反抗。

  「別亂動!」謝雲瀟的聲音裡透出威嚴,同時保持姿勢繼續向前划動,左手
依舊緊緊貼在她的玉股上。玉雪被他的威勢所懾,聽天由命般地閉上眼,全身在
他成年男子氣息的籠罩下顫慄不已。

  終於到了岸邊,謝雲瀟並沒將她放開,反而不顧自己全身濕透,一把將她的
身子托起,橫抱著大步向紅樓方向走去。

  玉雪這時穿著黃色的性感泳衣,全身水淋淋的肌膚都被迫暴露在謝雲瀟的眼
前,嬌軀更是被他一手摟腰、一手抱臀,毫無反抗的餘地,不由覺得委屈萬分,
只能仰著頭閉緊雙眼,任由水珠自成綹的髮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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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按摩

  進了紅樓,謝雲瀟溫柔的把玉雪抱到了樓上的休息室裡,放在一張軟榻上。

  玉雪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乾了,一接觸到榻上鋪的軟綿綿的毛毯禁
不住放鬆的呻吟了一聲。

  謝雲瀟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塊毛巾,他沉靜的蹲在玉雪身
邊,幫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啊!謝老師,我自己來!」毛巾才一接觸到肩膀,玉雪就如夢初醒般失聲
叫道,同時臉羞得通紅。

  「不要緊,你躺著別動,小心著涼了!」謝雲瀟溫柔但威嚴的說,同時手上
並未停止擦拭。他的動作是那麼體貼細緻,毛巾輕輕抹過玉雪的每一寸細膩皮膚,
自肩頭到脖子,到手臂。

  玉雪只覺得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當謝雲瀟手裡的毛巾掠過她胸部的時候,
她又忍不住驚羞交集的哼了一聲。

  更糟的是,本來就被冰涼潭水刺激過的乳峰被擦拭後一下子挺立起來,透過
薄薄的泳衣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乳頭的形狀。

  玉雪臉上紅雲密佈,只能閉緊雙眼、咬緊牙關,聽天由命的躺在軟榻上,全
身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直起來。

  幸好謝雲瀟手裡的毛巾很快就拭乾了她的胸部,玉雪剛剛鬆了口氣,那「可
惡」的毛巾又滑到了她的小腹,停留不久又滑到了大腿內側。

  當軟軟的毛巾纖維在自己細嫩滑膩的大腿內側蠕動時,玉雪忍不住發出了輕
輕的嬌哼聲,因為那種熟悉的酥癢感又一次從下身侵襲過來。

  玉雪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又強忍住呻吟,集中全身的力量抵禦那種
奇怪的感覺,可恨毛巾沒有立刻要離開的意思,仍是輕輕柔柔若有若無的擦拭著,
並且向她的襠部靠去。

  玉雪下意識的並緊大腿去阻擋毛巾的侵入,可是豐滿的大腿才一夾,私處敏
感的肉唇竟似乎受到牽動,一陣發脹後竟傳來失禁的感覺。

  「啊……」玉雪帶著哭腔羞恥的輕吟了一聲,自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
呆了,同時感到一股熱流正自襠裡失控的溢出,漫過泳衣、流過大腿、散溢在身
底的毛毯上。

  「完了!……怎麼會這樣?這樣羞恥的樣子竟被謝老師看到了!」那一刻玉
雪只想死。

  謝雲瀟似乎並未察覺,只停下了手中的毛巾,淡淡的說:「是不是抽筋還很
疼?來,我給你揉揉。」

  說著,他不容分說的托起玉雪的左腳,自纖纖玉趾開始輕輕按摩起來。玉足
被老師擎在手中恣意溫柔的愛撫,玉雪只覺得一陣迷眩,方纔的羞恥感稍稍減退
了一些。

  謝雲瀟按摩的真好,貼著玉雪膩滑皮膚下的肌肉走向,輕輕淺淺的揉弄著,
大手安撫過了她秀氣的腳踝就向順著小腿靠上。這時候玉雪才發覺得自己這樣子
好淫蕩,抬著玉腿擱在男人的肩上,乍一看倒像是在被對方恣意玩弄著肉體。

  同時那種可怕的酥麻感覺又一次自謝雲瀟的掌底傳來,只是這次少了毛巾的
媒介,是真正肉貼肉的傳遞。

  玉雪鼓起勇氣說:「謝老師,別按摩了。」聲音卻無力的象喘息一樣。

  謝雲瀟注視著女學生微蹙的秀眉,那樣子既像痛苦又像是陶醉,不由柔聲答
道:「別急,馬上就好了。」

  玉雪輕輕扭了一下胯部,恩了一聲,健康雪白的大腿也隨著這動作迷人晃動
著,謝雲瀟注視到她剛被擦乾的黃色泳衣的襠部水亮亮的,像又被液體浸濕了。

  謝雲瀟帶著魔力的大手爬到玉雪大腿上的時候,玉雪感到皮膚上傳來一種從
未有過的螞蟻噬咬感覺,又癢又酥又著電,她緊閉雙眼,忍不住仰起頭「啊」了
一聲,濕漉漉的長髮也跟著甩動起來。

  她只覺得自己低賤的彷彿一下子落到了十八層地獄,而全身卻同時舒服的象
升上了天堂。

  「不行,不能這樣繼續下去!」殘存的理智告誡著自己,不可以這樣放縱肉
體的快感,她努力睜開迷濛的雙眼,低聲道:「謝老師,我要回家!」

  謝雲瀟似乎充耳不聞,仍然體貼入微的按摩著她的大腿,並且大手越滑越上,
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突然樓下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喊叫:「謝老師,在樓上麼?」是楊程的聲音。

  樓上的兩人都像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謝雲瀟稍稍一頓說:「你的腿應該沒
事了,去把衣服換好吧。」

  玉雪腦海裡一片空白,雲裡霧裡一樣回到布簾後重又換了自己的衣服,然後
拿起畫具一頭衝下了樓。

  樓下果然是楊程,她正和謝雲瀟說著什麼畫展的事,一看到玉雪濕漉漉的頭
發和酡紅迷亂的面色,眼中閃過一陣驚疑之色。

  玉雪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草草跟謝雲瀟道了個別就慌慌張張的衝出門
去。

  她有一點做賊差點被人抓到的感覺,心裡充滿了羞恥、慶幸,另外還有一點
失望。

  她禁不住問自己:「難道楊程今天不來,自己和謝老師之間會發生什麼麼?」

  她立即搖頭否定了自己,「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我最近……怎
麼…

  …怎麼變得這麼……下流?」

  可是下身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是沒有完全消退,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她敲
開家門。

(十)強姦

  到家才中午十二點多。開門後迎面是叔叔猥瑣的臉:「玉雪回來了?今天怎
麼這麼快就畫完了?」

  此刻的玉雪沒有心情搭理他,她只想馬上進浴室沖洗一下粘忽忽的身子。她
「恩」了一聲放下畫具,隨手從自己房間拿了兩件替換衣褲,就失魂落魄的鑽進
了浴室。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今天嬸嬸沒有在家,更沒注意到自己匆忙間忘記了閂
上浴室的門。

  悉悉索索脫下衣物的時候,她的臉又一次紅了。謝老師溫柔的摟抱、親暱的
按摩,方才紅樓裡的一幕幕場景又浮現在腦海裡。

  「多麼羞人的經歷啊!」玉雪咬著嘴唇想,寬衣解帶後從股間褪下底褲時,
明顯聞到了沾在自己臀部的那股粘稠汁液發出的異味。

  「怎麼會搞成這樣?」她紅著臉赤裸裸的伸腿踏進浴缸,接著輕輕把長髮盤
起來,然後打開蓮蓬頭,迫不及待讓裡面噴出的溫暖清澈的細細水流沖洗自己光
滑無瑕的胴體。

  玉雪順手拿起一塊毛巾順著水流自上而下輕輕擦拭起來,才擦了幾下就想到
了謝雲瀟,想到了他一絲不苟的擦拭和按摩,那種溫柔細緻的感覺隨著流水一下
子沖溢在她充滿青春朝氣的全身,令她癡迷陶醉。

  她微微合起美目,心馳神蕩想入非非起來:「如果楊姊姊沒有打斷我們,如
果當時謝老師進一步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我是不是會依從他?」

  這種念頭一開始就著魔似的無法停住,恍惚間玉雪覺得謝雲瀟的大手還在自
己身上,貪婪而又輕柔的摩挲著自己全身的優美曲線。念及此處,她的下身又開
始了近期那種習慣性的脹癢。

  玉雪在水流下癡迷的擦拭著自己一絲不掛的瑩白身子,任憑熱乎乎的蒸汽在
四周升騰著,充滿了整個溫馨的小小浴室。在花花的水聲伴奏下,她的思維已進
入了另一個幻想世界中,完全聽不到浴簾外近在咫尺的動靜,聽不見有個男人已
經悄悄走進了浴室、栓上了門,正喘著粗氣一點一點的朝她逼近。

  到了浴缸前,男人貼著浴簾停步站在那裡,顫抖的手輕輕掀開浴簾一角,布
滿血絲野獸一樣的雙眼貪婪的飽覽著裡面的春色,這是他以前遠距離偷窺所看不
到的。

  水氣氤氳中,一具瑩白如玉的赤裸女體正背對他站在那裡,一頭濕漉漉的烏
黑美發高高盤在頭頂,天鵝般優美的玉頸因此暴露無遺,迷人的肩膀渾圓剔透,
雪臂輕抬時可以穿過腋下隱隱看見一部分隨之晃動的飽滿乳峰,玉背白生生的一
大片象牙般滑膩無瑕,到了腰際卻收得細如擺柳,底下是無限肉感的臀部,充滿
了青春的彈性光澤,一牽一動都會漾出誘人的波浪,往下一雙健美的玉腿修長筆
直。只從背後稍稍一瞥就可以感到整個身子的凹凸有致,給他強烈的誘人犯罪的
感覺。

  男人被眼前活色生香的美艷女體驚呆了,近距離的接觸令他幾乎能聞到自玉
雪身上散發出的少女肉香,他慾火中燒的雙目幾乎突出眼眶,喉嚨也忍不住格格
作響,而下體的肉棒早已猙獰挺立一柱擎天。

  玉雪被身後的奇怪聲音驚了一下,當她轉過頭來的時候看到這難以置信的一
幕,不由驚恐的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身後近在咫尺竟然站著神色淫邪、全
身赤裸的叔叔!

  神色癡迷的叔叔也似乎一下子被玉雪的尖叫驚醒過來,雙目充血喘著粗氣的
張開雙臂向她猛撲過去。

  「救命!」玉雪一邊驚慌失措的向後退縮,一邊本能的用毛巾盡量遮住自己
的羞處,可惜毛巾太小,只能稍微遮住雙乳,身體的其他部位全都被迫暴露在對
方眼中。

  「寶貝兒!你真美!」神色狂亂的叔叔激動的聲音都變了味,伸手一把抓住
玉雪的手臂就往懷裡帶,那種肌膚觸手時的滑膩感覺,令他心臟狂跳。

  玉雪只覺得腦子空空的一片,整個人一下子被拉到了叔叔身邊,身子一貼上
他赤裸的胸膛,只覺得一陣噁心欲吐,同時感到腿邊有一個硬梆梆的肉棒正蠢蠢
欲動的頂上來。

  「不要!」未經人事的玉雪雖然不明白叔叔具體要幹嘛,可是少女羞澀純潔
的本能令她知道叔叔象做的一定是猥褻下流的事。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
裡!

  她猛一用勁掙開叔叔的懷抱,向浴室門口衝去。叔叔正在享受和滑膩的少女
肉體相貼的強烈快感,沒料到她會突然發力,一下子失去平衡被推倒在浴簾上。

  可這一掙一脫,玉雪用來遮羞的毛巾也落到了地上,胸前一對白生生的奶子
彈跳而出,隨著身體的劇烈動作當著叔叔的面大幅度晃動著,那頭上的兩點嫣紅
蓓蕾令叔叔幾乎鼻血狂噴。

  玉雪不顧一切的轉身使勁拉了一下浴室的門卻沒有拉開,這才意識到門被上
了閂,這時叔叔已經不容分說的從背後貼上來,用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把她緊壓在
了門上。

  「啊!不要!」赤裸的後背腰臀被討厭的異性緊貼摩擦,玉雪羞懼無措的幾
乎要暈厥過去。

  「寶貝兒,別逃了!」叔叔興奮的貼著她的耳根喃呢著,同時有意來回移動
身子盡情享受著胸膛與她水淋淋的光滑裸背全面緊貼摩擦時產生的快感,下身的
肉棒一下子頂到了玉雪的大腿間。

  「你瘋了!」玉雪顧不上此時身子正被叔叔恣意的猥褻,雙手用盡全力推著
面前的木門,一心想掙脫出來。

  叔叔淫笑道:「玉雪,我沒有瘋,我一直都好喜歡你!」說著騰出右手,自
後面大力揉捏起玉雪的臀部來。玉雪的臀部掛著水珠、滑膩肉感、充滿彈性,一
上手就讓人不忍離開。

  玉雪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腦門,叔叔這種下流的舉動是她做夢都
想不到的,她面頰被壓得貼在門上,痛苦的尖聲道:「叔叔……你這是亂倫!」

  叔叔恣意享受著淫猥的撫摸,放肆的笑道:「寶貝兒,亂倫是世界上最刺激
的事,你馬上就會喜歡的!」

  「你……你還強姦了劉嫣!」玉雪放聲罵道,幾乎懷疑這是不真實的夢境。

  「劉嫣算什麼?她哪比得上你漂亮?我自始至終最想操的人是你!」說著,
右手在她臀部愛撫的同時,叔叔另一隻左手猛的一把攥住了玉雪堅實的乳峰蹂躪
起來,滿手溫香軟玉的觸感竟令他欲仙欲死,底下禁不住射精了。

  「啊!」玉雪羞憤的慘叫了一聲,覺得臀後被噴上了大量滾燙的粘液。她張
大嘴氣息急促,無力的聽任叔叔大力揉搓著自己雪白滑膩的乳房和性感的腰臀,
只是仰著頭拚命甩動腦袋,盤著的濕發一下子散落下來,零亂的披散在珠圓玉潤
的肩背上。

  剛剛發洩過的叔叔喘著粗氣欣喜的說:「長髮披下來,我喜歡!」說著他從
後面肉貼肉的全力抱緊玉雪的嬌軀。

  「你下流!」玉雪突然恐懼的發覺得他下身的肉棒粘忽忽的竟還鋼鐵般矗立
著,在自己的腿根股間滑動著。

  叔叔貼著她的耳根低聲笑道:「對,我是下流,我還要讓你跟著我一起下流。

  我服過性藥了,兩個小時裡都會金槍不倒。」

  雖然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但他口腔呼吸間傳來的煙酒味道讓玉雪作嘔。

  叔叔一邊上下其手的亂摸著玉雪的胴體,一邊亢奮的說:「玉雪,別害怕,
你馬上就會爽的,和劉嫣一樣爽。」

  玉雪全身劇震,腦海中閃電般閃過那天劉嫣和叔叔在床上抵死纏綿的情景:
汗珠密佈的潔白裸身、喘息呻吟交織消魂聲音,雖然劉嫣說是強姦,可她那時分
明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叔叔粗糙的大手在玉雪的乳房、細腰和臀部貪婪的來回遊走著,那抵著股間
的肉棒越來越硬、越來越燙。

  「畜生!」玉雪嬌喘著無力的罵道,覺得自己象踏進了一場無邊的惡夢。

  她忽然感到那種熟悉的酥癢隨著叔叔的愛撫又回來了,正在自己全身每一寸
皮膚一點一點的復甦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叔叔淫猥的低聲說:「怎麼?有感覺了?」那聲音低沈而充滿誘惑,就像是
魔鬼。叔叔濕熱的喘息吹到她敏感的耳根,竟令她有些醺醺欲嘴。

  「快!快停手!」玉雪本能的阻止道--理智告訴她:她還要畫畫,還要考
大學,她的一輩子不可以毀在這個男人手裡。可是她朦朧的感到自己體內將要發
生的變化,那種海潮將至的感覺。

  她甚至已經隱隱感到私處的腫脹了。

  多麼可怕的感覺,在羞憤欲死抵禦的同時,竟伴隨著享受和期待!

  叔叔當然沒有停手,剛剛的發洩令他更有耐心的玩弄著眼前的美肉獵物,欣
賞著她面部痛苦屈辱的表情,他的愛撫反而變得更加輕柔細緻,手指在玉雪的每
一個敏感部位流連,當玉雪的乳頭又一次被輕輕掃過的時候,她觸電般慘叫了一
聲,本來已經濕潤無比的牝戶裡竟然一洩如注的湧出一股熱潮,沿著大腿內側緩
緩流淌下來。

  「瞧瞧,這是什麼?」叔叔故作誇張的喊著,手指第一次探到了她的肉唇上。

  「那裡,不要!」玉雪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聲,卻擋不住那只淫褻的大手固
執的探下去,放肆的在自己溫熱濕潤的私處恣意撫弄。

  玉雪痛苦的閉上眼睛,兩道恥辱的淚水自眼角滑落下來。心力交瘁的她幾乎
徹底放棄了抵抗,泣不成聲的說:「你……你到底想……想怎麼樣?」

  叔叔盡情欣賞著侄女哀羞欲死的美態,淫笑著說:「我說過了,我要操你。

  瞧瞧這是什麼?」叔叔說著升起沾滿粘液的手指放在玉雪面前問。

  玉雪依然悲痛欲絕的抽泣著,無法回答。

  「這是你的淫水,你嘴裡雖然說不要,身子卻已經享受起來。寶貝兒,沒看
出來你也和劉嫣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蕩婦。」

  「你胡說!」玉雪抽泣著反駁,知道自己少女的尊嚴已經蕩然無存。那一瞬
間她絕望的感到今天大概貞潔難保了,沒想到自己愛護了十九年完美無暇的清白
之身竟會被這個年老而猥瑣的男人奪走,而且還是自己的親叔叔。她無力的伏在
門上抽抽嗒嗒的說:「你……你不是人。」玉肩隨著抽泣一起一伏。

  叔叔聽到這樣的指責,反而亢奮的說:「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知道畜生
最喜歡做什麼?」他扶起玉雪酥軟的身子,索性把她拉離門口摟進了懷裡,然後
一手撫著她的細腰,一手揉捏著她豐滿滑膩的乳房,竊竊私語般在她耳邊低聲說
道:「畜生最喜歡做的就是把肉棒塞進女人身子底下濕滑的肉洞裡。」

  說完猛的吻向侄女紅艷的芳唇,用舌頭強行撬開她的貝齒,進而與裡面的丁
香柔舌纏綿起來,拚命品咂著處女口腔裡香津的滋味,吮吸著少女特有的溫軟柔
舌。

  玉雪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赤裸的全身癱軟的倚在叔叔懷裡,一雙美目空洞
的望著天花板,無意識的聽任對方索吻蹂躪,不再作半點反抗。
(十一)失身

  瘋狂的熱吻中,玉雪感覺胯下肉棒正極度膨脹著,火山岩石般灼熱堅硬的戳
頂著自己的襠部。

  而這種本來應該是令人噁心的接觸這時卻讓她越來越酥軟,她面色潮紅、呼
吸困難,倒在叔叔火熱粗壯的雄性懷中,全身顫抖不已。

  叔叔嘿嘿淫笑著,大手也淫猥的探向她底下,緊緊貼在已經濡濕的牝戶上,
手指還順便恣意玩弄著玉雪被淫汁浸透、貼在肌膚上的濕亮陰毛。

  「完了,他的手又摸到了我的那兒……他全知道了那兒的樣子……那兒的茂
密多汁。我……我沒發見人了。」玉雪絕望的想到對叔叔來說自己整個身子已經
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而處女的清白也正一點一點的失去。

  叔叔的手突然靈巧的翻開她滑膩膩的陰唇,摸到了那深藏其中的肉珠--「
啊!」玉雪全身象被電擊了一樣也跟著變得僵直,嘴裡情不自禁的高聲哀吟,那
種從肉體深處瞬間傳來的極度銷魂滋味令她無所適從。

  「不要……你……求求……你……放過我吧?」她勉強支撐著上氣不接下氣
的問,話一出口更覺得羞恥無比。

  叔叔欣賞著美貌的侄女羞怕交集的樣子,淫笑著說:「寶貝兒,喜歡我摸你
那兒麼?」他的手指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貼著那肉珠百般撩撫,眼睜睜看
著玉雪失控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豐滿的大腿一陣陣顫抖著。

  玉雪咬緊牙關抵禦著陣陣侵襲而來的快感,體內脹癢得幾乎要爆炸,終於隨
著一聲慘呼,下面牝戶的兩片肉唇放棄抵抗似的一張,猛吐出了一道淫穢的汁液,
澆了叔叔一手。

  叔叔看著侄女高潮過後在自己的揉捏下半瞇著迷離的眼睛,臉上浮起一片興
奮的潮紅,隨著豐臀玉乳被粗暴地搓弄,鼻子裡還哼出一聲聲無意識的呻吟。他
再也無法按捺亢奮的情慾,猛的伸手抬起玉雪的左腿,低吼一聲將猙獰粗圓的龜
頭抵住玉雪那兩片淫濕的肉唇頂了進去,玉雪陰部那又濕又熱的緊包感幾乎令他
又一次射精。

  迷濛中,玉雪感到了下體的異樣,那滾燙堅硬的物體進來時令她又酥又疼,
她嬌吟了一聲,努力睜開眼抗拒道:「不要……」

  叔叔享受著肉棒頂端傳來的消魂滋味,咬緊牙關,猛的一氣貫穿到底--「
不!」又是一聲嬌媚失魂的慘呼,一瞬間玉雪雙眼失神的睜大了,隨著肉幫的退
出牝戶裡被帶著幾道細細的血絲。

  堅守了十九年的清白終於被玷污了,自己潔白無暇的肉體正被恣意姦污,玉
雪睜著媚眼望著近在咫尺這個男人淫蕩興奮的臉,只想立刻去死。

  叔叔胸貼胸的摟著玉雪站在浴室裡,一手扶著她細細的玉腰,一手抬著她雪
白豐滿的大腿,喘著粗氣在玉雪體內連連聳動起淫亂的肉棒來,他的聳動越來越
快,玉雪的陰道也越來越滑暢,玉雪仰頭朝天緊閉美目,隨著叔叔的一下一下的
姦淫全身不由自主的晃動著,濕濕的亂髮垂下來在肩後有節奏的甩動著,胸前白
膩高聳的乳房也同時耀眼的晃動著,伴隨著少女被抽插時難以自控的嬌喘,令叔
叔的肉棒又脹大了三分。

  「真是天生淫婦!」叔叔一邊操著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全身貼著滑不留手的
肌膚,感受著她下身蓬門初開的濕滑包緊,聽著她做愛時發出的違背意願的上氣
不接下氣的呻吟,他只覺得熱血沸騰,脊背也跟著傳來陣陣酥麻。

  叔叔咬緊牙關一把摟緊玉雪的屁股,加快肉棒的抽插。

  玉雪此時已經被操的神志不清,機械的迎合著叔叔的每一個動作,只覺得全
身在雲裡霧裡一樣的綿軟,下身卻越來越酸脹,隨著那兇惡肉棒的每一次聳挺,
快感的潮水一接著波一波把自己越托越高……

  小小浴室裡除了玉雪失控的呻吟,還伴隨著另一種噗哧噗哧的水聲,那是兩
人陰部結合歡愛時的羞人伴奏。

  滑膩膩的淫汁自玉雪通紅腫脹的肉唇裡不斷的流溢出來,沿著白膩淫靡的大
腿根部滑下去,點點滴滴播撒在地上。

  隨著一陣肉感無限的抽搐,玉雪突然帶著哭腔嬌聲喊道:「不行……要死了
……」又一陣潮水失控的從底下湧出,玉雪張大嘴缺氧般無聲的喘息著,只覺得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一剎那舒服到了極點,然後是體內被掏光的空虛感和消魂蝕
骨的倦意。

  叔叔色迷迷的欣賞著侄女身上因為激烈性交體力透支而佈滿的細密汗珠,仿
佛塗了一層性感的按摩油。玉雪高潮後鬢髮散亂媚態橫生的樣子令他更加獸性勃
發,同時龜頭頂端被陰精的沖洗也令他幾乎達到了快感的頂峰。

  他摟著侄女高潮後嬌弱無力的赤裸肉身,毫不憐惜的猛烈抽插著,恣意享受
著少女美艷肉體帶給他的刺激和淫樂,當玉雪玉峰上嫩紅的乳頭又一次被下身獸
性的姦淫刺激得葡萄般勃立而起時,叔叔終於享受到了高潮前肉棒的酥癢。

  他才一把抓住玉雪的一隻玉乳揉弄了兩把,下身滾燙的精液已經迫不及待的
狂射而出,在玉雪哀羞本能的慘叫聲中殘忍的噴塗在玉雪嬌嫩的子宮肉壁裡。

  當肉幫抽離玉雪牝戶時,大量白濁的液體隨之倒流而出,淫靡的粘掛在玉雪
烏黑的陰毛和本來已經濕漉漉的大腿上。

  玉雪一絲不掛的癱倒在地,雙眼失神的望著天花板無聲的抽泣著。

  叔叔貼著她坐下來,咧嘴一笑說:「這下爽了吧。」

  他見玉雪一臉絕望欲死的樣子,湊上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別哭,我們
還沒玩結束呢。」說著大手又摸上了她細膩如玉的大腿,把她兩條豐滿的大腿緩
緩分開。

  玉雪全身一顫:「你……你還想……幹麼?」她突然注意到了叔叔做愛後仍
然猙獰挺立的陰莖。

  叔叔盯著玉雪兩腿間鮮紅粉嫩、一片狼藉的私處,不懷好意的一笑,猛的翻
身而上,把玉雪撲倒在底下。
(十二)出走

  浴室門內,少女有氣無力的呻吟和男人獸慾發作時舒爽的吼聲交織著,一直
持續了兩個小時。

  當門砰的再次打開時,叔叔赤身裸體昂然而出。「小淫婦!幹的真爽!」他
低聲說了一句,臉上還帶著饕餮飽餐後滿足的笑容。

  門背後是低低的抽泣聲,玉雪雪白的肉體橫臥在冰涼的地面上,烏髮散亂的
粘在香汗淋漓的身上,紅腫的乳頭隨著高聳的酥胸大力起伏,似乎體內最後一絲
能量也已被狂暴的姦淫所搾乾。修長豐滿的大腿被羞恥的分開成敞開的八字,紅
紅的牝戶外漿液汁水流淌著,腿一動就掛成一絲絲,然後粘稠著緩緩滴到地上,
那主要是叔叔污穢的精液,這兩小時裡他在她體內共射了九次,幾乎灌滿了她的
子宮和陰道。

  玉雪雙眼渾濁無光,俏臉上表情麻木,過了很久才緩緩坐起身來,行屍走肉
般的踏進浴缸,重新洗滌身體。每一步移動都讓她感到骨節裡酸軟無比,下體同
時傳來劇烈的疼痛,大腿行走摩擦時傳出讓人羞不欲生的汁水聲,還一股又一股
濃精從肉唇裡擠壓出來。

  她面色慘白的把水溫開到最高,讓灼熱的水流衝過自己的長髮,肩膀,胸部,
背部,腰部,臀部,大腿,小腿,雙腳,別的地方已經沖洗乾淨,可是私處還是
給她濕乎乎的感覺。

  她用力揉搓著底下的肉唇,一直摩擦到生疼無比,可是那種骯髒的感覺還是
揮之不去,令她一陣陣的噁心。

  她抬起絕望的淚眼,當熱水與淚水混合在一起自面頰上流瀉而下的時候,她
終於淒楚的哭泣起來。

  「離開這裡!我要永遠離開這裡!」恍惚間她對自己說。

  她記不得那一天怎麼走出的浴室,怎麼穿的衣服,怎麼收拾的背包,她只記
得當她走的雙腿無力的時候,她依稀見到了遠處的紅樓。

  「玉雪,玉雪,關玉雪,求你醒醒!」

  天在旋、地在轉,有人不斷的在拍著她的臉頰,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玉雪--你出什麼事了?」俯視著她的,是一身濕的謝雲瀟,那焦急的表
情,使她一陣羞慚。

  玉雪絕望的閉起了眼睛,淚水從閉緊的眼縫中緩緩的滲出來。

  那股絕望更強烈了,整個的把她推進了谷底。她甚至不想再活下去。真的,
她對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留戀。

  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她整個清白都被蹧蹋淨盡了,她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突然之間,令玉雪驚異的是謝雲瀟抱住了她,把她抱進了屋裡,這是他第二
次抱她,而她前後相隔不到十二小時,而她已從少女變成了婦人。

  「玉雪,你受欺負了,對麼?放心,我會保護你,永遠保護你!」他說的好
認真,好專注,似乎已一下子明白了她的一切不幸。

  「不--」她從喉嚨中進出一聲低泣:「不!」

  「玉雪,別哭,這一生由我來照顧你!」謝老師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堅定。

  「放下我!」她哭出了聲,「求你,放下我!」

  羞慚與恥辱整個包圍住她,她不能思想,不能移動分毫,甚至,她不能--
呼吸。

  被叔叔徹底姦污過後,她的每一寸都是不潔的,都是骯髒的,更令人恐怖的
是那全身痛楚得幾乎要撕裂的感覺。

  她要死了,對不對?她就快要死了。下賤與羞恥……的死了。

  「玉雪!」溫熱的東西,大滴大滴的掉在她臉上,她睜開淚水模糊的眼。

  「你哭了?」她恍惚的看著他。

  「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他幾乎泣不成聲,他還不曾如此失態過。

  她搖頭。謝雲瀟卻不容許她再有搖頭的機會,用力地抱住她。「玉雪,看在
老天爺的份上--」

  在淚水中,她的唇被一個十分柔軟的東西覆蓋住,那麼輕、那麼柔。

  比冬天的香花還要輕,比天上的白雲還要柔:似乎要用這洗清她身上所有的
羞辱。

  她在朦朧中承受著,幾乎不知身之所在。但底下又硬又濕的泥土地在提醒她,
這本來應該是她的初吻--

  跟她的貞操一樣寶貴的東西。

  令人痛惜的是,這兩樣她最珍貴的寶物,都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一下子就
被無情的奪取了。恨意像是吸血蟲般--進了她的心胸,同時停留在那兒。

  從此刻開始,對玉雪來說,天跟地都變了顏色。

  如果她要活下去的話……玉雪的眼神中出現了奇怪的表情。

  今晨之前,她還在為飄渺的愛情在煩惱,但是,現在回頭看看,那時的她是
多麼的幸福,所能感到煩惱的事,也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啊!她躺在謝雲瀟懷裡,
整個人僵硬的像是死了一樣。

  謝雲瀟還是把她放在那張熟悉的軟榻上:「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他遲疑地
問。

  她躺在那裡,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心裡只有一個意念。

  --被強暴了!被強暴了!她大聲地在心中吶喊著,終於用手捧住了面孔。

  天崩地裂的感覺,直到這時候,才這麼真實的降臨了。

  謝雲瀟俯身抱住她的時候,發現她流的不是眼淚,從嘴角慢慢滲出來的,是
腥紅的血絲。

  她一雙原本柔美純潔的眼睛,此刻哀痛得駭人,彷彿人世間所有的屈辱、羞
恥都寫在裡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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